十二天前,他收到密信,信上说白马山有沧海遗珠线索。
十天前,阿澈来信说找到疑似扁鹊谷门人踪迹,要去探一探。让他先行前往白马山等待汇合。
他马不停蹄的到了白马山。
第二天,是夜,他正在坐在客栈屋顶品茶赏月,无意中却看到远处一个眼熟的身影掠过。那人黑色铁甲,身长八尺有余,后背一把异常宽大的玄铁剑。
他心念一动,紧紧跟着他上了白马山。
却不想跟到一处悬崖处,那人却停下了,大喝一声:“起!”
悬崖边顿时涌出数十黑甲人,均燃起了火把,周围顿时亮如白昼,他藏无可藏。
少年暗道不好,显然是个局,而自己就这样主动上钩了。
黑衣男人不疾不徐的转身,转着两颗铁核桃,嗤笑道:“怎么?公子跟着臣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连自己的身份也懒得掩饰。这样的狂妄。
“我们朝堂素来与武林井水不犯河水。阁下此时却自称臣?做的是谁的臣呢?”
“废话少说,拿命来吧!”,黑衣人怒道。说罢,他催动内力,长剑浮于空中,周围顿时弥漫起森森黑气。
是长河贯日!他之前目睹过一次。
果然没猜错,看来这一劫逃不过了。
早在两年前,二公子以痴迷武艺为由,广求天下能人异士。但凡有真本事的,进府后都锦衣玉食,奉为贵宾。
此举引起天下动荡,无数腥风血雨够了或是贪恋权势,想要过上荣华富贵日子的武林人士皆登门比试。
大部分都被二公子的一位手持极重的玄铁剑的家臣击退,而他的绝招长河贯日一时名动江湖。
最终只有三四位武人得以入府,其中就有鼎鼎大名的御剑山庄庄主,也是现任武林盟主。
少年定了定神,心里却涌出掩不住的苦涩,道:“良遇他,迫不及待的要至我这个哥哥于死地了吗?”
“与二公子何干?是在下承蒙二公子青眼,要主动为他分忧。莫要废话了!”
少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环顾四周,唯有这处悬崖能有一线生机。剑气袭来,他侧身躲过,左腿借力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下意识向左躲过。
少年唇角一勾,并不停下,越过黑衣人直奔悬崖而去。
黑衣人暗道不好,双手汇聚内力,向前一推,那把长剑直奔少年后背而去。
感到浓浓剑气,良遇赶忙侧身躲避,虽避开剑锋,却被剑背狠狠一击。喉头立时涌出一股腥甜,眼前一黑,便从崖顶直直的坠了下去。
回忆到此处,他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他捡起身后散落的衣衫穿好。朝着解语轻轻唤道:“姑娘,姑娘。”
这位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姑娘显然已经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死。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外衫脱下给她盖上。
他理了理思绪,还是决定探查一下四周地形,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非尘应该已经到白马山了。要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
还有那个黑衣人和那个局,自己身边怕是出了内奸。
解语喉头干涩得很,咳嗦了两声,悠悠醒转。
打眼一看,一股无名火气。少年已不见踪影。奶奶个腿的,什么人呢?亏我还救了你,连句道谢都没有就走了。老话说,天下男子皆薄幸,果然有道理。
解语正气呼呼的内腹诽加外怒骂。忽然有一阵香味飘来。她的肚子立马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同时,动起来的还有她的心。
他没走!
忘记方才还在生他的气,喜悦覆盖了一切,循着香味跑了出去。
距离他们休息的地方,拐过一个弯,右边有阳光透过参天古树照进来。那些光斑仿佛撒了一地碎金。
就在那碎金中,一个清俊的黑衣少年正端坐在一方青石上烤东西,待看清上面烤得东西,解语顿时满脸黑线。
四肢大张的六只小鸟被串在树枝上,正滋滋冒油,炭火里还有一堆鸟蛋。
终于,你们还是难逃黑手。
闻着阵阵香气,解语喉头一动,有口水咽了下去。她立马放弃心理斗争,捋了捋毛燥的头发,走了过去。
“你醒了?”那少年看到解语过来,挪开了一些位置示意她坐下。自然而然的递给她一只烤鸟。
少年眨着好看的眼睛,真诚的提问:“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