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没骨头似的斜倚在贵妃榻上，无赖道：“什么卖身契，我不知道。”

铁鹰如今对柳书彦越发有耐心。面对柳书彦这样子，铁鹰也不恼，蹲在他的面前用温柔的声音哄道：“你瞧，府上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了。你把之前仆人们的卖身契给我，我不为难他们，只是告诉他们你回来了，让他们也回来工作。”

“不要。”柳书彦任性道，“难得过几天只有你和我的清净日子，我才不要他们来打扰我。”

铁鹰故作为难状：“可是这样一来，府上的许多事没有人做，就只能我动手。可是，我若是将时间都花在这些日常琐事上，能够陪你的时间就更少了。”

柳书彦倏地坐起来，快步走进密室，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叠纸交给铁鹰，满脸的不高兴：“先说好，若是他们回来了，府上的所有事你都不要动手，好好陪着我。”

铁鹰觉得这样的柳书彦有点好笑，之前挺难接触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幼稚和粘人了呢？与之前的柳先生哪里还有半点相似之处。

不过铁鹰也明白，心里想想就罢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更何况，他也很喜欢如今这样的柳书彦。

铁鹰拿了那一叠卖身契就离开柳宅，准备挨家挨户的将人请回来。他离开后，柳书彦对空吹了声口哨，一个小少年出现在了柳书彦的面前。

“寒霜，我交代你的事，你做的如何了？”柳书彦冷声问道，与方才同铁鹰说话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被称作“寒霜”的少年正是当初铁鹰离开岭西前在书房门口遇到的，那个自称是柳书彦暗卫的少年。寒霜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我们顺着那些人来时的路线一路追查，可是线索到关外就断了。铃铛姐姐说，她觉得那些人也许不是大孟人，偷偷翻山跑进来的。”

“铃铛为什么这么说？她在山上看见了什么？”柳书彦蹙眉道。

“铃铛姐姐说，山上死了一只老虎。”寒霜不满道，“一来就杀咱们的老虎，先生，咱们可不能轻饶了他们。”

“怎么老虎死了就说是人家杀的呢？或许是让其他猛兽咬死的也不一定。”柳书彦伸手拍了拍寒霜的头，“去当铺支些银子给铃铛，死了一只老虎，这损失可不小。让她好好养其他的野兽，给我看好北边的这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