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落,白荼眉宇间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你是个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口解释,“本来是想着昨个儿就来的,但是这情况不明的,我们也不好插手,就派人去打听着情况,暮烟知晓了这事儿之后连夜去了一趟云桑小娘子那儿,给弄来了一张小轮椅,往后去哪儿也方便。”
梅落将目光放在了哪个其貌不扬、甚至是有些古怪的小椅子上,“多谢夫人关怀。”
白荼叹了口气,林暮烟赶着扶着,二人一并进来了,回头看见梅落竟还站在门口,不由道:“还站着做什么?进来。”
梅落摇摇头,小声:“小姐的药还没有熬好,等药熬好了再进去也来得及。”
闻言,白荼有些哑然,“你屋子里就没有使唤的婢子么?让她们去做。”
可是梅落拒绝了,她摇摇头,说到:“这是小姐入口的东西,马虎不得。”
立在门槛儿那的白荼懵了一下就缓过来了,也不再劝了,人家主仆情谊好着呢,轮得到自己来多说什么么。
干脆进去了,看着床上睡着的孙乐渝眼神里满满的心疼,环顾了四周,装饰半新不旧的,一点儿可取之处都没有,除了这屋子大了些,白荼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越发恼怒时越,气的手都在发抖,泪窝浅得林暮烟已经忍不住了,这在她的眼中哪里是半新不旧啊,简直就是一堆破木头,没有一个能看的。
住的地方还偏的要死,这院子外头就是街巷吧,竟然把乐乐弄到角落里,当初待她有多好现在就有多么的心凉,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得到了就不在珍惜了。
林暮烟还是没忍住,她跪在了白荼的面前,“娘,我求求你,女儿求求你,带乐乐回去吧。乐乐打小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她受不住的,她已经失去够多的了,她现在听不见了,也说不了话了,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她会死的。”
白荼也是眼眶热热的,拉着林暮烟让她起来,“好孩子,起来起来,母亲今儿来就是来讨个说法的,不会亏待了乐乐的。那道圣旨赐婚实在是太诡异了,咱们半点儿防备都没有,咱们得弄清楚啊,乖,先起来。”
孙乐渝已经醒了,她刚刚都听到了,心里暖暖的,笑着扯了一下白荼的衣袖,眼眸亮晶晶的,可是依旧掩盖不住眼神中的疲惫。
她示意娉儿给她拿些纸笔过来,娉儿手脚机灵的很,还趁机搬了一张小几再床上。
孙乐渝爬起来的有些艰难,一动就会拉扯到身上各个地方的伤口,痛得紧,边皱眉边抽气,爬起来就趴着写字儿。
舅母,我耳朵听得见了,就是还说不出来话,您别担心
白荼摸着孙乐渝的发梢,“哪儿能不担心啊,你在这儿住的可还习惯?身上的伤势如何?”
孙乐渝又写,手上没劲儿,字儿都有些歪歪扭扭的,“好多了,没伤着什么要害的地方。”
“住的呢?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乐渝哑然了,她觉得与其让自己慢腾腾的写,倒不如让娉儿说,反正这一切也都是娉儿再说,到时候真的出了点什么,她也能圆的回来。
娉儿浑身一激灵,她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来了,除去不能说的,剩下的就算是在操蛋,只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就是真相。
“王爷说,小姐遭此劫难就是嘴硬。”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儿却让白荼宛若晴天霹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