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还惊动了公安厅厅长? 连打三个电话询问此事。 后来大家知道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厅长儿子,一个是孟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啊! 没一个好惹的。 做笔录时,孟弦思还在哇哇哭。 这次纯粹是卖惨。 “呜呜呜呜呜……对!一群人啊,那个板寸头还对我图谋不轨,言语调戏我……呜呜呜呜呜……他们还打我,你看这胳膊,看这腿,菠萝盖都卡秃噜皮了,呜呜呜呜……” 都是绊倒的时候摔的…… “菠萝盖?” “啊……就是膝盖破皮了。” 她和顾燃同桌,被带了一口东北话。 “我现在心灵十分痛苦……呜呜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的确心灵十分痛苦,一天没吃饭了,饿死了…… 两个女警在旁边安慰劝导。 这是局长特意叮嘱关照的人,不能怠慢了。 可是这也太能哭了。 另一边陈易安就淡定了许多。 平静的叙述着事情的起因经过。 警察听完以后点点头,“嗯,你可以回去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 “好,孟弦思怎么样了?”他更加担心孟弦思的情况。 “她情绪有点激动。” “我去看看她。” “等等,易安。”警察叫住了陈易安,“厅长打电话来说,让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我知道了。” “还有,他今晚回家。” 陈易安脚步一顿,但只顿了一下,又继续朝门外走去。 爸终于肯回家了吗? “呜呜呜……我觉得他们这种暴力行为严重影响了我考大学……呜呜呜……” 孟弦思还在哭,看见门外的陈易安之后立刻收敛了。 “小姐姐们,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在这里签个字。” 你可快走吧,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 边哭边说,边说边哭,一个小时说的话还不重复。 再哭下去可能就要讲人类进化史了。 没文化真可怕,有文化更可怕。 “走走走,送你去医院!”孟弦思推着陈易安出门。 韩佑容正好开车赶到警局门口。 一把抱住孟弦思。 上下仔细检查“伤哪了?快让妈妈看看!” 江承恩打电话给她那一刻真的是吓死她了。 “妈,我没事,有陈易安挡着呢,倒是他受伤挺重的,你快带他去看看!” “好好好,快上车。” 陈易安多处筋骨错位,旧伤轻微撕裂,医生开了一堆药,让陈易安注意修养,不能剧烈运动。 孟弦思比陈易安还紧张,拉着医生问东问西的,韩佑容都看不下去了,“好了,你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专业医生了嘛!” 孟弦思想想也对,就没再追问。 路上,孟弦思千叮咛万嘱咐,“疼不疼啊?好好休养啊,最近别上学了,我帮你请假。”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别怕。”陈易安轻抚着孟弦思的头。 “咳咳,”韩佑容从镜子里看见两个人的举动,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个人。 看自家女儿这样子,该不会喜欢上这孩子了吧? “易安今年多大啊?” “阿姨,我17。” 孟弦思补充:“他天蝎座,我射手座,他比我大一个月。” “现在学习怎么样啊?” “还行,一般。” 孟弦思又补充:“他说的一般啊,是一般都考第一名,他学习可好了。” 韩佑容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自家闺女是真喜欢上这小伙子了。 之前她在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当时还因为他抢了自己的第一名要和人一决高下呢! 不行,要找个机会和女儿谈一谈,不能早恋。 孟弦思心里也有小算盘,这是丈母娘看女婿啊!之前她可没少黑陈易安,现在要抓紧洗白了! 处理完到家已经很晚了。 孟弦思真的吃了三大碗饭。 刚吃完饭就接到了陈易安的电话。 “想我了啊?” “嗯。”陈易安没否认。 孟弦思笑的像朵向日葵,满床打滚。 “今天的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初中在师大附中,沙师弟就是那一带的混混,经常抢学生钱,骚扰女学生之类的,我路过遇见总会制止,时间久了,我们两个都互相认识了,而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他父母涉嫌制度贩毒,被我父亲追捕过程中跳楼死亡,他一直记恨在心。也因此没少找我麻烦,同学们都怕他,没人敢和我一起玩。” 陈易安缓了缓语气,又说。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救我的那天,其实是我看到他在侵犯一个女孩,我打退了他,他那天带了刀,侵犯女孩是临时起意,目的就是要伤我,他在背后刺了我一刀,没伤中要害。我们两个在争执过程中我也伤了他,他跑了,再也没出现过,我念他可怜,一直没报警,不想他今天会突然出现,差点伤了你。” 孟弦思听着陈易安的叙述,平静的可怕,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没想到陈易安短短的十几年人生,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同样是初中,她有江承恩,有父母,有一群好朋友。 而那时,陈易安只有他自己。 听的她心疼。 如果可以,我希望早点遇见你。 “孟弦思,谢谢你。” “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就把今天那段表白……” “笃笃笃。” 孟弦思被敲门声打断。 韩佑容上来送水果,“你刚刚说什么表白?” “啊,我说温柔呢!温柔啊!那个表,白的不好看,买黑的吧!我要睡觉了,再见!” 孟弦思匆匆挂了电话。 真遗憾,又没听见陈易安表白。 “思思啊,最近学习累不累啊?”韩佑容坐在了孟弦思旁边,看起来要和她聊一会。 “不累,毕竟我那么聪明!” 韩佑容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前阵子听说啊,有个高中生,女生,早恋被她爸发现了,差点打死,你们学校有没有早恋的啊?” 孟弦思想说,这人不就是他们学校的嘛!还一个班的呢! 但她没说,“没有吧,我不太清楚啊。” 这是来敲山震虎的啊! 该不会是怀疑她和陈易安吧? 他俩可没早恋啊!她倒是想了,没机会啊。 “嗯,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说这早恋多吓人啊,是不是。” “是是是,吓人吓人,太吓人了,我可不敢。”孟弦思顺着韩佑容的意思往下说。 韩佑容果然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 完了,自己和陈易安的未来遥遥无期啊! 他丈母娘不同意啊! “易安。”陈易安的爸爸出现在门外,“能聊聊吗?” “好。”陈易安放下手机,和陈建国一起出去。 “你好好养伤,是爸对你关心太少了,爸以后,不会了。”陈建国满脸愧疚。 自从他和妻子关系破裂,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算算陈易安从七岁到十七岁,他还真没怎么见证过陈易安的成长。 这次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下面警局的人给他打电话,他可能还不知道。 满心的自责。 陈易安没说话,静静的坐着。 陈建国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儿子就能原谅他。 过了许久陈易安突然开口了, “爸,我记得你做饭好吃。” “那爸以后天天给你做。” 陈易安勾了勾唇,和家人在一起,其实也挺好的。 不知道最后怎么定罪的,反正板寸头那群人都被关了进去。 孟弦思去见过他一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当天下午,陈易安也去见了他。 “长话短说,我希望你别再扯上孟弦思,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要是敢去找孟弦思,我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出来!”陈易安还是担心他出狱后会找孟弦思报复。 几日不见,板寸头少了几分邪气,“我不会找她麻烦,也不会再去找你。” “希望你说到做到。”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话从板寸头嘴里很严肃的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但是他说的格外正经。 他还想求求陈易安,别让孟弦思再来找他了。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上午抱了一厚摞的法条,一条一条念给他听。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条……” 然后又和他解释,社会的各项福利政策,如果他能好好做人,社会也会支持他,帮助他,他的兄弟们也能飞黄腾达…… 他就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女生! 再也不想招惹这个人了! 高二的最后一个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范俐莉和刘福畅的恋情由地上转到地下,据说范老师是咏鹅拳第六百六十六代传人。 另一件事是,顾燃向孟弦思表白了。 在班级门外,抱了一捧玫瑰花。 “妹妹啊,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要不咱俩在一起试试?” “我不喜欢你。”孟弦思咬着根雪糕和温柔在班级门外闲聊,一看是顾燃,直接拒绝了。 顾燃不死心,“那……那要不……” “那要不咱俩在一起试试?”江承恩突然出现,接过了顾燃手里的花。 顾燃结巴了,眼神闪烁,去抢江承恩手里的花,“给……给……给她的。” 陈易安从旁边过来,直接推回了那束花,“她不要。”然后拉起孟弦思的手。“走,跟我回屋写作业。” “再看会儿再看会儿。”孟弦思还想看江承恩和顾燃的后续呢,双方正在眼神对峙,她当然不舍得离开。 “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那束花到底归谁了。”孟弦思目不转睛。 陈易安从兜里掏出几张人民币扔给顾燃,从他手里接过花递给孟弦思,“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