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前脚刚踏出常安王府,许汀兰后脚就派人备马车进宫。
她一定要进宫看看情况,若是真的如许朝暮所说,她不能连累夫君与常安王府。
回家的路上,香草试探问:“王妃,您刚才对世子妃说的话是真的么?真的是她害了荷姨么?”
许朝暮摇头:“我哄她的,但确实是她雇的杀手。她本想杀我,是荷姨给了我一条命,我才能活到今日。”
根本没有杀手招认什么,那本刺杀簿也是厉寒尘命怀义伪造的。
至于写常安王府,只为了将许汀兰勾出来。
她知道许汀兰重情义,识大局,不可能让常安王府替她背锅。
她这边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厉寒尘。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明仁帝头戴十二珠冕旒,身着一袭墨色刺金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常安王与常安王世子一前一后站在大殿中央。
常安王上禀:“还请圣上明查,我常安王府素来与临王妃无冤无仇,万万不可能雇杀手企图杀害一名弱女子。更何况此女还是临王妃。况且,臣从未听说过千秋阁,今日还是第一次听闻。”语气诚恳。
有暗地里和常安王关系颇好的官员也站出来出话。
“禀皇上,臣认为常安王言之有理。无缘无故,常安王府为何会对付一名弱女子,请皇上明察。”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这些大臣中,每逢家中有喜事,皆会收到常安王府送来的贵重礼物。
即便是丧事,常安王也会亲自上门安慰。且当他们有困难时亦会出手帮一把,大家都记得他的好。
平日里,虽恐别人说闲话而表面上来往不多,但暗地里也时常礼尚往来。
只不过互送的礼物皆没有常安王送的珍贵。
待他们都说完,厉寒尘方才慢悠悠举着象牙笏板出列。
“禀圣上,虽然这刺杀簿上如此写,但臣弟亦不相信这是常安王府所为。臣弟虽有心为夫人讨一个公道,但也不愿误会常安王府,臣弟建议,将千秋阁的分阁主押上来,问个究竟。”
这事让明仁帝也难办。他最厌恶的便是家里人内斗,所以到现在也只生育一个小太子。
还记得父皇失踪前一日叮嘱他:“对待家亲要宽容,只要没到必须杀的那个地步,便莫要赶尽杀绝。”
现在一边是他的弟弟,一边是他的皇叔,一边是朝廷律法。
虽不至于到严重的地步,但传出去未免会不好听。
但为了践行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若真有此事,当按律法来实施。
明仁帝采纳了厉寒尘的意见,不多时女阁主便被人押进大殿。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眼神虽然冷淡,其中却多了一丝任人摆布的呆滞。
这是傅言景干的好事。他与厉寒尘商量之后,给女阁主吃了服命丸。
服命丸,顾名思义,服从命令的药丸。
只要让人服下,表面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内心已经封闭,只会按照给她催眠的人的命令行动。
说话,言行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