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上入灵前没事就把沉影剑取下来擦一擦,对着它琢磨一会儿。
渐渐地,一个月过去了。
白月感觉这把剑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具体说不上来。
但白月就是感觉到这般残剑好像在她手里重新恢复生机了。
它不再呈铁锈斑斑的灰暗,逐渐散发出钨铁的幽光,低调而内敛。
白月很是惊喜,又带着它去了一趟神兵殿。
神兵殿戌守的仍是上次那个面瘫守将。
见到白月再次前来,他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也并未像上次一样阻拦白月。
“属下参见天后娘娘。”
白月废话不多说,直接将沉影剑往他前面一竖,“这剑是不是还有遗失的剑谱?”
“禀娘娘,确实没有。”
守将如实道:“沉影剑从碧霄女神陨灭后就尘封至今,从未有过剑法传世,即便有,也在当初随着上古之神的陨灭而失传了。”
否则,这样一把上古神剑,是不可能放在神兵殿至今无人问津的。
但凡那些来历牛逼一点的法器,哪件不是早就被天神诸君们挑走了。
也就残剑沉影还一直被弃在角落生灰。
所有人都觉得沉影是把废剑,但白月始终觉得它是有灵的,它在用自己的方式等待下一个主人。
白月神思一动,忽然提剑迎身而上,逼近守将,轻喝一声:“你来同本宫过几招!”
守将瞬间往后一退,仰身避开几招,但白月的剑锋直指而上,偏要逼他出手。
守将无法,只得拿起腰间佩剑,隔着剑鞘抵守起来,一边道,“属下不敢,娘娘快请住手。”
白月的武力值实在太菜,只堪堪与这守将过了几招,就败下阵来。
守将连忙放下佩剑,单膝跪地请罪,“属下造次,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是我逼你出手的。”白月稳住呼吸,拿起沉影一看,感觉经过几招出鞘,它剑身的颜色好像又浅了一些。
这让白月愈发笃信。
“我看你剑法不错啊。”白月转过头,看向额头触地跪在地上的守门将。
“属下愧不敢当。”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白月仔细打量他。
守将默默起身:“属下封泽。”
“封泽……”白月仔细想了想,好像原小说里寥寥几笔提起过这么一个角色,在九婴大战时是个骁勇善战的悍将,怎么会在这里当个守门的?
白月问道:“本宫看你也算英武不凡,怎么会屈居在神兵殿任这样一个闲职?
封泽垂头:“末将曾是司战仙君齐麟将军手下一名副将,后因……犯下过错被罚到这里看守神殿。”
哦,原来还有这样一番内情。
白月心思微微一转,便有了主意。
“既然是这样,本宫便将你调到月宫专门负责月宫守卫吧,也顺便教教我练剑,你可愿意?”
封泽皱了皱眉,“天后娘娘,这恐怕不符天规。”
白月才刚背完那九百七十二万七千四百零一字的天规法典,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然一清二楚。
可她为什么要花功夫熟记那些法典呢。
就是为了了解它,利用它,再而破除它。
“天规是死的,人是活的。”白月挑唇一笑,“至于怎么去安排,本宫自有办法,总之比你每日枯守在这前途渺茫的神兵殿要好得多。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封泽沉吟许久,没有说话。
他因开罪司战仙君齐麟被贬到这里已经快七年了。
七年里,他戌守着偌大无人的神兵殿,也曾幻象过自己何时能够再有机会去上战场奋勇杀敌。
可是七年时间,他就像被人遗忘的一粒尘埃,早就无人记得他的名字,天界还曾有这么一个勇将的存在。
或许再过百年,他就会变成天宫所有神殿门前的那些守兵一样,碌碌一生无为。
封泽收回思绪,斗胆地抬头看向面前女人。
她扬着下巴,轻声询问他的意见。
清凌的凤眸从容不迫,眸中光芒令人不可逼视,纤长的脖颈像只昂扬的凤凰,神圣而高贵。
她手中握着那把沉影剑,身姿坚定而笔直,像一个救世女神降临在封泽的面前,让他臣服。
“——属下愿为娘娘效劳。”
封泽将左臂放至胸前,以一个绝对虔诚的姿势道。
“好。”白月眼帘一抬,转身,华丽的凤袍扬起绝美的弧度。
她清越的声音传入封泽耳中:“从今以后,你就为我效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