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曾记错,和悦妹妹今年便是及笄了。”赫连宁发问。
太后瞧了她一眼,“不错,便是到了可以相看驸马的年纪了。”
身后有宫女掩唇忍笑,这些个宫女大约都是这个年纪的,难免多想。
赫连宁:“……哦是么。”摸了摸鼻子拿起玉筷夹起一块儿香煎小排放进嘴巴里。
太后又问:“你可有何等意见?”她佯装不经意间的抬眼,去捕捉赫连宁脸庞上的细微表情,“哀家可记得陆相的嫡子不错,尚未娶妻,府邸也并无通房侍妾,和悦嫁去并不会吃苦。”
赫连宁神情古怪了一瞬,“嫁给陆灼?”
“是啊。”
赫连宁无语,她放下碗筷,“母后。”这到底还要试探几波啊?
“暂且不论,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和悦年纪尚小不需这般早嫁人,何况母亲这才相看了几人,如何就认定了那陆灼。”
太后悠悠的长哦了一声,不再言语,看样子是对赫连宁的回答满意了。
用完午膳,摒弃了左右,殿内只剩下了两人。赫连宁开始随意起来,起身往那躺椅上一坐,歪着身子躺下去一副咸鱼的模样。
太后优雅的擦拭唇角,起身捏起扇子扇动两下,瞥视她:“你这模样如何教外人瞧见。”
“外人瞧不见。”赫连宁头也没回。
“你对那陆灼到底如何作想,还有初次挑选的那个男子,你仍旧在身边儿带着。”太后玩味的扬起眉毛,言语间满是促狭。
赫连宁格外淡定,“如何?母后究竟要问什么?”
太后语重心长,“注意身子,别学你父皇。”
赫连宁要被气笑了,“儿臣可没有。”
“哀家使人制了药。”太后移开目光瞥向赫连宁。
赫连宁几乎是秒懂,她阖上眼眸沉默了片刻,“儿臣晓得。”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什么药,绝育药,不是给她吃的,她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可能给她吃药,那么就是要给凛的。
但太后并不晓的她跟凛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这些多说无益,赫连宁心中叹息一声,不知不觉在慈宁宫睡了过去。
天色将黑之际,赫连宁忙活了一整天回到长生殿,刚沐浴更衣完毕,常德忽的进来,压低声音:“皇上,太后娘娘着人送来一碗汤药,说是赐给凛公子的补药。”
“端进来。”赫连宁没有回头。
常德连连应下,赫连宁叫住他,“把凛带过来。”
常德一愣,低下头收敛心神,“哎,是。”缓缓退下。
不多时,凛一身藏蓝色衣袍随着常德踏入内殿,赫连宁的头发正在绞着,白画与绿溪同时在忙活,刚踏进来凛便瞧见桌上冒着徐徐热气的汤药。
“下去罢。”赫连宁摆手,让殿内的一众宫女太监通通退下。
头发这时绞的差不多了,赫连宁起身,乌发垂于后腰,披散着显得她的脸庞小了许多,黑与白对比太过明显,让她没了白日的冷气,反而多了几份脆弱之感。
凛压低眼睛没有多看,视线放在那碗药上。
接着,他瞧见赫连宁端起那碗药把它倒进了花盆里。
凛不解,“皇上?”
赫连宁:“哦无碍,让你来瞧瞧朕偷偷倒药的帅气姿势。”
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