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刚过,宗南华回去午睡了,长秋雁一个人这会儿无聊的很,在仙鹤门里头四处瞎晃悠,随便找了个院子后头的草地躺下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他和宗南华那种处处忧虑,瞻前顾后的性格不同,他每时每刻都想把自己活成一个逍遥人儿。
宗南华怕他出去浪过头,忘了下午的修行,几次恶狠狠地扳着他的肩膀警告他不许走远。
宗家这地界不愧是下界一绝,面朝水背靠山,有泉有林四通八达,周围村镇环绕,长秋雁以前就喜欢午后跑到这头靠山的阴凉地方打盹,好是天时地利。
可至于这人和嘛……
长秋雁还没来得及在林子底下凉快下来,就听着那头窸窸窣窣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那膀大腰圆粗犷又造作的宗碧娥,身后跟了三五个年轻的男子,各个都是高瘦的像麻杆。
长秋雁拿舌头舔舔牙,“呸”地一声唾在地上,翻身起来拍拍衣服就准备走,毫不掩饰地翻白眼,声音不大不小地讲了声:“大中午的脏人眼睛,晦气!”
宗碧娥这会儿正是准备出门接他父亲兄长,哪知道老远就瞧着长秋雁大咧咧仰面躺在那头草坪上,她前几天还惦念着人家的长相,今天瞧着还是赏心悦目的很。
好看归好看,她上次挨了宗南华一顿打,这会呢才憋屈了几天,带了些人准备去找他爹爹告状。
她瞧着长秋雁一身青色衣衫,披着大氅半依树下,着实被美色晃了一把眼睛,转头一看,自己点来跟在身后守卫的几个年轻男子,长相逊色也就罢了,几个叠起来都怕不够人家收拾,她这会儿靠山不在,可是不想再受些皮肉苦。
宗碧娥看着背后几个不争气的东西,越想越是生气,脚步踏的地板“墩墩”响,想着赶紧从这里走开。
哪知道长秋雁上来就直喊声“晦气”?
宗碧娥从小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就跟泼妇骂街似的睁大眼睛,叉着腰头一扬,指着长秋雁的鼻尖就开始骂:“贱人!”
长秋雁正晒着太阳半梦半醒地迷糊着,这会儿给这一声狗叫似的尖锐骂声吵的脑子生疼。
宗碧娥还在喋喋不休:“老娘没招惹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等我出去找了我爹爹回来我非得把你们几个绑了过来给我磕头!”长秋雁右手轻轻一抬,双指间就见一道金光晃动,猛的朝着宗碧娥脚下甩过去。
“砰”
炸的是四分五裂。
宗碧娥闭着眼睛就脸上感觉一阵刺痛,吓得刚睁开双眼,就见着脚底下的青泥石板路碎的彻彻底底,皲裂似蛛网,密密麻麻可怜兮兮地挂着。
方才就是那迸裂的石子渣子给她脸上刮了一下,伤口不深,像是在猪皮上开了刀一样,连点血都没见着,脸上割开的缝隙里头还是白花花的肉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