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榭月轩。
月见和鸢儿已经替她打包好了行李,三人一同站在门前,无语凝噎。
月见十分放心不下苏锦棠,有些哽咽道:“主子,此番回沧国,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在公侯府好好待着,莫要出门,免得引人非议,更要留心着夫人,莫让她欺负了。”
苏锦棠强忍住眼底的泪花,拉紧月见的手宽慰她道:“无妨,我自不会让自己出什么事的,倒是你们,还不知要被分到何处,无论如何,都要谨慎小心,切勿惹祸上身。”
闻言,月见哭得更加让人心疼,她道:“奴婢与鸢儿定当好好记住主子的话,主子若是有什么事,奴婢也帮不上,便去找颜公子吧。”
苏锦棠点点头,转头又看向鸢儿,道:“鸢儿,你身份特殊,从前那些欺负你的人见我走了,想必还是会找上你的,若是江侧妃为难你,你便去找余夫人,让她护着你,若是洵王那边,你便去找太子。”
鸢儿原本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听苏锦棠说这话,明显是帮她把后路都想好了,便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奔涌而出,道:“主子,奴婢舍不得您,您回去后也要仔细些。”
“好,日后有机会我定会来泱国看望你们。”苏锦棠道,“不耽搁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便走了。”说着提着行李转身便出了东宫。
小福子一路帮她拿着行李,待她上了马车后,才忽地跪倒在地,恭敬道:“奴才送主子!”
“好,你与他们一样,定要谨慎些。”
苏锦棠说这话的同时,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巨大匾额,上面写着“东宫”二字,不远处亮着灯火的地方,便是秦渊的东晖殿,兴许他今晚并不在东晖殿,而是在雪魄居过夜吧。
马车行驶在陵州长街上,苏锦棠静静坐在车中,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极美的面容上流下来,她心中苦痛极了,明明替公主嫁到泱国不是她的本意,却硬要叫她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而秦渊,那个曾说会永远爱她的男子,想必现在正与别的女人躺进了温柔乡。
外面的漫漫长夜黑的很,她不知道她的前路会如何。
不知走了多久,细细想来应是已经出了陵州城,耳边的喧嚣渐渐远去,她身心俱疲,也不自觉地闭上双眼,进入沉沉的梦乡。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男子的惊叫划破这长夜的寂静。
她吓了一跳,明显感到马车异常颠簸,她赶忙掀开轿帘去看,这一看不要紧,面前的场景吓得她险些从马车上摔下来,那车夫像是被人砍断了脖子,血淋淋的头颅倚在一边,模样十分可怖。
而那拉着马车的马,无人驱使,却也不受控制地到处乱跑,她紧张地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忽地,那夜色中闪过一抹寒光,一把利刃割断了马的缰绳,马车颠簸了一阵停在原地,马却向前奔去。
苏锦棠喘息着,忽见那身边有一黑影骑着马来到她面前,待她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也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