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带她进入书房,然后亲自搬开书架上方的一摞书,按下一个机关,那书架就移开了,原来是一处暗门。
李恪示意玄盈和香荷进去,然后让他的心腹侍从在书房中再按一次机关,关上暗门,随后把书又挪回原位,几个亲信在书房内守着,还有一批人专门守住这个院落。
这处密室并不宽敞,类似于王府中专门用来喝茶的小偏厅,正中有一张大的桌案,东南西北四方各放了一个月牙凳,两边点着灯,还有一个香炉。
薛长风坐在座位上,景乐站在灯旁守着。
玄盈看到他时心中惊讶,在她的印象中薛长风和三兄似乎并无深交,怎么会出现在这处连她都还时第一次来的密室中呢?何况看薛长风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我与薛将军真是有缘,这一天之内,竟然能碰见三次。”玄盈一边打趣一边仔细思索。
“贵主说笑,碰见自然有碰见的因果,贵主喜怒不形于色,可见的确是太极宫里长大的孩子。”薛长风笑道。
玄盈坐在薛长风对面,注视着他,又看向李恪,投来疑惑的眼神。香荷站在一旁。景乐给李恪,玄盈和薛长风分别倒了一杯茶,然后垂手侍立在一旁。
玄盈开口道:“薛左丞是三兄的人?”她已经相信了,但还是想直接确定一下。
“嗯。”李恪言简意赅。
薛长风解释道:“从前不方便告知贵主,如今主君觉得时机正好,便不愿意继续隐瞒了。”
玄盈听他们这么说,也大致推测出来了。
薛长风虽然是雉奴的身边人,但是实际上却是李恪的心腹。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以及身边的心腹以外,无人知晓。薛长风在入宫前就与李恪熟识并成为了他的亲信,后来也是奉李恪的暗令刻意接近当时尚是晋王的雉奴。
玄盈道:“我想不明白一件事,三兄隐瞒你们俩的关系,不透知外人也罢了,为何连我都瞒着呢,是担心我会外泄吗?”
李恪喝了一口茶,摇摇头,安抚她道:“九弟虽然宽厚,但也是个有心计的,在信任一个人之前一定会充分调查,何况还有长孙无忌在,他一向对我严加防范。因此若是长风和我的关系让妹妹知道了,那对我们来说就多一重潜在的危险。
并非是担忧妹妹会有意泄露,而是我担心妹妹知道后会与长风走得近,从而招致九弟怀疑。妹妹对九弟并无多大的防备之心,容易被他套出话或是察觉到什么,到时候于你我不利。”
玄盈不以为然道:“若三兄当初将这利害关系和我说清楚,我自然提防九兄,不会做出可疑之事来,分明是三兄信不过我罢了。”
其实李恪起初对于玄盈妹妹是否支持他夺嫡一事确无明显把握,毕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从血缘上讲九弟与她更为亲密,而九弟也一向对她关爱有加。因此李恪虽然相信玄盈会为了他去对付皇长兄和四兄,但在涉及到九弟的利益上,当时他还不能赌。
但是他现在需要让长风和玄盈成婚,所以为了让妹妹接受这门婚事,他不得不告知实情。否则一来婚事成不了,二来如果继续隐瞒,婚后二人同住了,长风要避人耳目地来往吴王府就难上加难了。
“那三兄为何觉得如今是一个应该让我知道这件事的好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