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珣握着谢澄水骨节分明的手，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迸发，想把它再捏紧些，不松开。

像撸猫。

父亲母亲还在时，家里养了只胖猫，明明是只小公猫，但爱撒娇、嗲得不行，蜷着身体像团巨型毛线球，摸起来又热又软，舍不得松手。

明明是摸起来是两种手感，但和意外地相像。

共同点大概是……把生命攥在手中？

褚珣眼神飘忽，反思了几秒，最近怎么总有奇奇怪怪的联想。

要是让他知道被自己当成猫，会不会害羞，还是恼羞成怒？

褚珣侧过头望了一眼谢澄水，有了答案。

还没见过他生气，连放狠话都说得温温柔柔的，如果不道歉都没察觉到他刚才说得是狠话，所以知道了是害羞。

有点不像猫，脾气太好，生病的时候倒是像。

谢澄水迷茫地与褚珣对视，像是在问，怎么突然看向我。

褚珣被他的眼神戳到，冷淡的黑眸透出温柔，伸出空着的左手轻轻揉了一把他的黑发，在他茫然的眼神中说道：“到了。”

谢澄水被他揉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嗯了声，浅褐色的眼眸发亮，像星星在白天的住所。

褚珣看他低着头，耳朵泛起淡淡的红，嘴角轻轻勾起温柔的弧度：“吃鸡翅包饭吗，这家的味道不错。”

谢澄水点点头，回道：“好。”

“什么味的？”

谢澄水抬头看摊位上的标注，回道：“麻辣。”

他抬头时，褚珣捕捉到他眸中的闪烁的亮光，心道，天上不见的星星，都被这猫偷来藏进眼睛了吧，偷东西的坏猫。

胖乎乎的店老板还记得褚珣，他朋友可是这店的常客，招呼道：“这位小哥麻辣的，你来什么味？”

“和他一样。”

谢澄水眼睛盯着店老板的动作，看胖乎乎的鸡翅转动，一眨不眨。

他很少在外面吃饭，更别说是这种路边摊了，点外卖倒是吃过，但亲眼见烤，意外得可爱，好胖！

褚珣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看出他在想什么了。

“原来鸡翅包饭是这样做到的。”

“这鸡翅好可爱！”

“好香什么时候能烤好……”

算不上心灵感应，他的眼神太好懂了，像他的人一样。

褚珣把眼睛挪到未和他分开的手上，犹豫片刻，没松开。

他手凉，给他暖暖。

谢澄水在老板又一次翻面时，回过神来，眼神飘忽，偷偷看了褚珣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摊子，没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松了口气。

刚才把他给忘了。

谢澄水借着看周围景色作遮掩，看向褚珣。

他的侧脸像是用石雕锤细细凿出的艺术品，世间少有的俊美，尾部略微上翘的丹凤眼更是为他添了几分冷峻。

他之前都没这么仔细地看过褚珣，收不回眼了。

老板把鸡翅包饭装好，先弄好的一份递给谢澄水，见他没反应，调侃道：“小哥看什么嘞，连香喷的鸡翅都不要了。”

谢澄水被他声音唤回神，耳朵发烫，边说抱歉边伸手接过鸡翅包饭。

褚珣见他不在状态，怕他傻乎乎地烫到手，先他一步接住，把袋子往他手上套好：“待会吃，小心烫。”

语气起伏不大、冷冷淡淡的，但能听出关心。

谢澄水黑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乖巧应道：“谢谢。”

褚珣接过自己的那份拎在手上，带着谢澄水往前走，发现烤猪蹄那家没出摊。

褚珣站在摊前对他说道：“下回晚上来，这家的味道应该合你口味。”

听到这话，谢澄水心里一暖，弯着眼睛回道：“好。”

如果每次相遇都有这种遗憾就好了，有借口再见一面。

**

谢澄水奶茶还没喝完，又新添了鸡翅，一手拿一样，边吃边喝，满意得眼角变得更粉了。

褚珣看他嘴角沾了油，到小店买了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他，想让他擦擦。

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没空闲的手，无奈之下褚珣只好伸手过去帮他擦。

谢澄水乖乖站着任由他动作，完了软软地说声：“谢谢。”

像撒娇一样的声音，挠得褚珣心里痒痒的。

褚珣看着他被辣得红润的唇，喉头一紧，回道：“没事。”

**

逛街无非是吃吃喝喝，谢澄水食量小，鸡翅包饭加杯奶茶饱得差不多了。

谢澄水打了个小饱嗝，不好意思地看向前方的地面。

褚珣听到这声音，想到上回他撑得干呕，问道：“饱了？”

谢澄水点点头。

褚珣说道：“猫胃。”

谢澄水眨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抬头看褚珣，他和往日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