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问你的,我没想到会提及你的伤心事。其实世上的每个人,他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难过的事情和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最幸运的是,总会有另外一些人来对我们好,对我们无限的好。这才是我们应该记住的,而不是那些伤心的事情。”谢言渊把手覆在了林婉的眼睛上,仿佛是想要替她把那些泪水都吸收掉。
“可能你会不信,其实我也会有这些难过的事情,武安侯府是显赫无比,我的父亲母亲身体也一直都很好,可我也曾因为一些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而难过,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我替你盖上眼睛,你就放心地哭吧,不必去特意掩盖什么。”谢言渊的手依旧覆在林婉的眼睛上,不曾离开。
许久后,谢言渊感觉到自己手心里一片温热,他知道林婉终于哭了出来。她在外面一直是端庄的,能够一直以正确的距离和姿态与他人相处,这一次却在他的面前哭了出来。甚至此刻他的手心里都是她的泪水。
“好了,不哭了,朝歌还等着我们呢,我们去找她好不好?”谢言渊等林婉哭的差不多了,才出声劝到,语气更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一直以为,林婉会像她的哥哥林颐一样,而林婉一直展现出来的也是如同林颐那般进退有度,刀枪不入。
是他错了,自小没了母亲的孩子哪能那么坚强。
谢言渊拿开了自己的手,从怀里拿出来一块帕子递给了林婉。林婉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身上也有帕子。
林婉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怎么就这么哭了出来,本来她还能把眼泪憋回去,可眼睛上的温热和突然陷入的黑暗都让她放松了下来。谢言渊的那段话更让她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她应该感到幸运,遇到了朝歌和盛母亲。
“快擦擦了,不然一会见到了朝歌,她一定会察觉出你不对劲,又该担心你了。朝歌可还没好呢,你忍心让她为你担心吗。”谢言渊在旁边柔声细语地劝着。一旁的白芷从一开始就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知怎么,白芷觉得自己还真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林婉收拾好后,他们才继续往前走。谢言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岔开了话题。
“昨日那几种糕点还好吃吗?”
林婉习惯性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谢言渊不解地看着她,不懂她为何点头后又摇头。
“那些糕点我没吃,我昨日打开一看刚好都是朝歌喜欢的,便想着干脆今日给她带来。”林婉不好意思地说到。
怪不得他觉得白芷手里的那个盒子那么眼熟,还想着在哪里见过,原来是自己昨日的那个。谢言渊实在是不喜欢糕点,连带着盒子都没有在意。
“送给你的你吃就是,她喜欢不会今日再给她买啊。”谢言渊突然有点生气了,自己好不容易送她次东西,她自己还一口不吃都留给别人。
林婉不知道谢言渊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平日里,谢言渊总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对谁都是笑着的,还从来没见他生气过。
“对不起嘛,是我不对。”林婉只好连忙道歉。
谢言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就这么容易生气。送给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了,自己无缘无故地在这生什么气,何况,她刚刚才哭过。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过分了,不该生气。”谢言渊不忍心看林婉这个样子,只好为自己刚才的生气道歉。
谢言渊说完,林晚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谢言渊也在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后悔,于是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了朝歌的院子,
盛云苧猜的不错,朝歌此时正在书房练字。朝歌刚写完,不禁仔细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嗯,是要比之前好些了,看来练字还是有用的。
她放下了笔,准备把这张纸收起来,好等着婉儿姐姐的到来。林婉与谢言渊到时,朝歌刚收拾好,正准备坐那喝口茶。朝歌一看到林婉就跑了出去,满脸欣喜地看着婉儿姐姐。
林婉看见朝歌也高兴的不行,忘掉了刚才路上的事情。她与朝歌相互笑了笑,才想起谢言渊还在自己身后。林婉稍微侧了侧身子,朝歌才注意到谢言渊的存在,连忙行师生礼。
“不必这么客气,出了学堂我们便不再是师生。何况,我还是景煜的表哥,我们年龄也没差哪去,你把我当兄长一样看待就好。实在不行,当朋友看待也行。”谢言渊连忙扶起朝歌,他本来就没有先生的架势,对那些虚礼更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朝歌听到谢言渊的话后,便也不再客气,直接将两人迎了进去。
“我今日前来,一方面是为了看望你,另一方面是受人之托来传话来了。”
朝歌疑惑地看着谢言渊,谁会给自己传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