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煦进来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他看着林颐与朝歌聊得这么好,不禁有点吃醋了,妹妹可许久没对自己这样笑过了。
李朝煦走到林颐面前,把要给林婉的装有如意糕的盒子往林颐怀里一塞,也不看他,就直接走到了朝歌旁边坐下了。
林颐笑着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李朝煦这是又吃醋了。他也不恼,只慢慢地将盒子收好,准备给林婉带回家。
而李朝煦则在认真地给朝歌把如意糕拿出来。“这是杜师傅刚做的,我拿着你吃,免得烫到你的手了。”
李朝煦小心翼翼地拿着如意糕,还不忘轻轻地吹吹,生怕烫到了妹妹。
朝歌点了点头,便凑近了哥哥的手,准备咬一口如意糕。
“小心烫。”李朝煦右手给朝歌举着如意糕,左手还在朝歌的下巴下面接着,怕糕点屑掉下来弄脏了朝歌的裙子。
朝歌嘴里吃着如意糕乖巧地点了点头。李朝煦看着妹妹乖巧的模样,也丝毫不在乎糕点屑脏不脏,满意地笑着。
林颐望着兄妹俩之间的互动,突然开始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对婉儿太坏了一点?自己可没像李朝煦照顾朝歌一样照顾过婉儿。想想自己这个哥哥确实不太称职,都没怎么照顾过妹妹的日常生活。
林颐默不作声地边喝茶边思考,很快朝歌一块如意糕就吃完了。李朝煦刚想给她再拿一块,却被朝歌阻止了。
自己已经吃过一块了,实在是不好让哥哥这样“伺候”自己了,况且,哥哥与林大哥想必也是有话要讲的。
朝歌示意自己要离开,让李朝煦和林颐交谈。
李朝煦不放心让朝歌一个人回去,想要把她送回去,朝歌摇了摇头拒绝了。这还有客人呢,哪有做主人的自己走把客人留在这的。
李朝煦只好让珍兰珍竹陪朝歌回去,他把如意糕重新装好递给了珍兰,并叮嘱她们仔细些,珍兰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了。
送走了朝歌以后,李朝煦才想到自己有一局棋还没看出解法,想让林颐帮自己看看。林颐却阻止了他去拿棋盘,还说有件事要和他说。
原来,林颐刚才突然想到朝歌失声那日,四皇子和林燕的事情,还有四皇子算计朝歌的事情。
待林颐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后,当然,他也没有隐藏自己的猜测,李朝煦脸色铁青。
他倒是没有想到四皇子还敢如此算计朝歌,算计他们忠勇侯府,当真是觉得他们忠勇侯府没有人,好欺负吗。
“那日幸好朝歌没有再往前走,也幸好我那庶妹一心想往周玺瑜床上爬,才挡了这一灾。这样一来,倒是不知道朝歌听到她们嚼舌根是好是坏了。”
“我宁愿她现在失声,我也不愿意她被那个畜生糟蹋了。”李朝煦红着眼眶低声地说,他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差点让妹妹遭人算计。甚至如若不是林颐聪慧,恐怕谁也想不到周玺瑜最开始想要算计的是朝歌,怕都会当作是一场意外。
“你也别气,那日我已经让周玺瑜答应让林燕进府了。我那庶妹别的本事没有,害人的心思可是不少。周玺瑜硬被塞进一个人,别的不说,光是静妃恐怕都不会饶了他。传到皇上那,这事也没那么容易过去。”
“要是周玺瑜他一直拖下去呢?”
“想拖下去?那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他拖下去。”林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吃什么的这种小问题。“他既然敢算计朝歌,那他就要付出代价。就让林燕和他们互相折磨去吧。”
李朝煦知道,一旦林颐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情,那必然是做好了打算的。
“争储一事忠勇侯府是逃不掉的。”李朝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陷入这场斗争当中去,可他又不得不陷入这场斗争中,不然他所在乎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只能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是自然,怎么说皇后是你姨母,六皇子是你表亲,何况为了朝歌也只能参与进去。”林颐开始盘算起来。
“去掉夭折的,如今皇上共有四子,除了周玺瑜与六皇子以外,还有淑妃的两个儿子,五皇子和七皇子。淑妃一向远离这些,不争不抢的,连带着五皇子和七皇子也无心这些,所以这两个可以先不管,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四皇子周玺瑜。”
“周玺瑜的外公家是静亭侯,那是几代传下来的爵位,在这京城中地位可比我们忠勇侯府高多了,也比我们亲戚多多了。”
“没错,静亭侯府算得上是周玺瑜最牢固的后盾了,可静亭侯府只有关系,没有军权,甚至他们在朝廷上也没有人。可忠勇侯府不同,忠勇侯手里那是有军权在手的。算算这京城里,除了武安侯府,哪个的军权能与你们忠勇侯府抗衡。而且,看在已故的盛老太师夫妻的面子上,皇上总是愿意善待些忠义侯府的。”
“可是,静亭侯府与武安侯府可是亲家,难保武安侯府不会投靠四皇子。”李朝煦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不,武安侯府他不会。不管是四皇子也好,还是六皇子也罢,武安侯府都不会跟随其中一个。因为,武安侯府效忠的只是皇上,也只有皇上。换句话说,除非坐上了皇位,否则你不可能让武安侯府为你卖命。武安侯他不傻,不管最后的赢家是谁,武安侯府都不会输罢了。”林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解释到。
李朝煦也若有所思起来,“那这样说来,六皇子的胜算岂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