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苧和李硑胜早已等着了,两人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
李硑胜自听到女儿的情况后,还未看到过女儿,他自是想看的。可他一边要安慰夫人,一边又要与盛云苧商量对策。
两个人之前也讨论过这件事情,每次都以朝歌年龄还小为结束,想着等她长大后,听听她自己的意见。
两个人想过朝歌会排斥,可他们没想到朝歌会这么大反应。以至于,李硑胜和盛云苧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总觉得是他们对不起女儿,他们没有早一点与女儿商量,以至于女儿在一个很突然的情况下,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甚至,还包括了许多不好的话。
盛云苧先看到了走来的兄妹俩,她连忙走过去,本想伸手牵住朝歌的另一只手,突然想到白天朝歌躲避的事情,讪讪地准备把手又放了下来。
可谁知,朝歌抬手牵住了她,并抬头与她对视着。
盛云苧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朝歌努力地抬起脚,伸出手想要为盛云苧擦去眼泪。
盛云苧连忙伸手把眼泪擦掉,又抱紧了朝歌。朝歌埋在母亲的怀里,是啊,她怎么会怀疑母亲不爱她呢。
“好了,走吧,进去吃饭吧,饭都凉了。”李硑胜走了过来,拍了拍盛云苧的肩膀。
盛云苧点了点头,牵着朝歌往里面走,李硑胜和李朝煦跟在了后面。
这顿饭一家四口表面上都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些欢声笑语。盛云苧也打起精神来,给朝歌夹一些她平日里喜欢的菜,边夹边不停地说着话。
她与李硑胜下午商量了许久到底要不要叫大夫,他们知道朝歌这是心病,但是总是对大夫有着一定的期待。
李硑胜坚持要叫大夫来看看,说不定大夫有什么更好地办法。可盛云苧怕女儿会排斥大夫。最后,李硑胜提出,问一下朝歌,由朝歌自己来做决定,盛云苧勉强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李硑胜便直接问了朝歌,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这件事情,朝歌倒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没有那么排斥了,可是她总是想张口说话却连嘴都张不开,她不是很想说话,但不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硑胜点了点头,“这才是我们的朝歌,我就知道,不管怎么样,朝歌都很勇敢。”
朝歌低下了头,她若是有父亲口中的那么好,也不会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排斥母亲。
很快,大夫便来了。诊过脉后,大夫摇了摇头。吓得盛云苧连忙问到“朝歌是有很大的问题吗?”
“非也,而且恰恰相反,小姐身上并没有任何问题,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且还是比较大的刺激。”大夫一脸沉重地说。
“那…那要怎么办呢?”盛云苧皱起眉头,问到。
“小姐不如想一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小姐是否有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有可能是本来情绪波动就大,又受了刺激导致的。”
朝歌想到了那日自己满心欢喜地拿着孤本偷偷去找林颐,然后看到了他与那女子谈笑风生,再后来又与他们俩相遇,再后来自己失魂落魄地走掉,阴差阳错地听到了这件事情。
朝歌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那就是了,本来情绪波动就大,又受到了刺激,身体自然会做出一些排斥外界的行为。”
“那要怎么才能治好呢?”
“心病还需心医,自然是需要小姐自己释怀,或者说,心愿达成。情绪回来了,心里想开了,自然就能说话了。”
朝歌失望地低下了头,她情绪波动大的原因在于林颐,可林颐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就算知道了,他又会做什么呢?
李朝煦出去送了送大夫,盛云苧则对着朝歌问到,“你当时是因为什么情绪波动大的,波动大不外乎是大喜大悲,是谁让你难过了。你告诉母亲,母亲替你欺负回来。”
朝歌摇了摇头,明显一副不愿意说出来的样子。
盛云苧还想再问,李硑胜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好了,你不愿意说,父亲母亲就不再问了。只是,朝歌,父亲相信你,那件事情你可以自己解决。你也要相信我们,我们会有办法让你选择自己的人生,你若不愿意嫁,那就不嫁,父亲母亲总会有办法的。”
“无论何时,你都该相信父亲母亲是世界上最疼爱你的,最愿意为你付出的,不管你选择什么,我们都愿意支持你。父亲母亲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地过一生。”
李硑胜摸了摸朝歌的头,朝歌靠在李硑胜身上,点了点头。
此时,林府。林颐正在听着下人的汇报,白日里那一番话,一句不落地都重复了一遍。
林颐虽面上不显,但手里的笔都快掰断了。
“好了,你下去吧。”
小厮刚关上门,林颐就掰断了手里的笔,他气急地把笔往地上一扔。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他终于发了一次脾气。
在他府里让小姑娘受了刺激,受了委屈,怎么敢了。就算不知道小姑娘在外面,也不该背地里议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