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莲在回家途中撞见了王公子,说王公子不该瞒着她自己已经娶妻的事情,害得她被人误会,平白惹了麻烦,坏了她的名声。”
青莲回道:“白晓莲说完就走了,具体的事情全都没提,反而是王公子很是郁郁,忙又去打听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晓莲被人质疑抄袭,又立下了军令状的事情已经在槐市上传开了,所以不难打听到。”
“她若是当真不知王札楠同昭姐姐的关系,如何会觉得昭姐姐是在误会她,针对她?”陆卿卿笑了一声,“还真是一朵举世无双白莲花。”
苏折看了她一眼。
陆卿卿凑过去,道:“读过《爱莲说》吗?”
苏折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陆卿卿摸了摸鼻子,继续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白莲花就是因出淤泥而不染。”
一字之差,其中的意思确实天差地别。
这些都是温柔告诉她的。
这时,谢清昭的声音从隔壁的包间里传了出来,平静无波,丝毫不受王札楠情绪激动的影响,“王公子,你我既已和离,那你同白小娘子之间的事情便与我无关了。从前,我不曾为了你去刁难任何人,如今,我更加不会为了你,就刁难白小娘子。至于我是否变得尖酸刻薄,与王公子也再无相干。”
王札楠似是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阿昭,你会针对莲儿,说明你仍然在意我。和离之事,我只当你是一时任性,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欺侮莲儿,我便只当没那一回事,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般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瞧瞧这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的口吻,好似他还愿意接受谢清昭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一般。
厚颜无耻。
不过,哥哥从前和她说过,这世上,有些男人,看似深情,其实不过是他们自我沉浸在这种深情的错觉里,实则最是薄情。
比如,那位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之句怀念亡妻的大诗人,彼时正是美妾在怀,红袖添香在侧,好不快活。
陆卿卿冷笑,然后瞄了眼身侧的男人,忽而问道:“苏折,你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没告诉我?”
苏折垂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见男人不说话,陆卿卿嘴角微微抿起,片刻后,才道:“其实,你若是有的话,也不妨告诉我,即便是想把她们收了房,也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素来便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青莲:“……”
嗯,她家最不“小气”的夫人好像不久前才把几个陛下亲赐的美人儿连同一起过来的宫中宦官一起从府中丢出去了。
苏折看着某个小女人口不对心,暗戳戳憋屈的小模样,抑郁了一上午的心情似乎消失了大半,唇角似乎藏着隐隐的弧度。
陆卿卿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这个男人果然想给她戴绿帽子!
想发火,一对上男人的那双眼,她又默默地怂了……
难怪她哥以前总说,他的目标不远大,不求什么权势滔天,但求比她未来夫君厉害那么一点点就够了。
当时她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她哥有远见。
看吧,现在势不如人,同样被带了绿帽子,谢姐姐尚且还能踹了王札楠,而她也只能自己憋着。
不给她爬墙,不给她开门开天窗,早晚她也能挖个地道,用实际行动休了这个不守夫道的男人。
这时候,她的腰突然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揽住,下一瞬,她便整个人都坐到了苏折的腿上。
男人低沉淡然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生气了?”
“没有。”陆卿卿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了,深吸了一口气,闷闷地开口道:“反正你都已经抢过一个我了,过几日再给我抢几个姐姐妹妹回来的,我难不成还能把她们一个一个的赶走吗?”
苏折看着她,陆卿卿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萦绕在空气里的酸气,以及男人那双从来静静深深的眸中浮现起的点点笑意。
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男人修长的手指扶住她的脸,“你能。”
低低的嗓音仿佛缠着清淡的笑意和不容忽视的认真,“我只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