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一番的争论,最心满意足的当属陈纱碧了。
她在心中窃笑,瞧瞧这群蠢货,她不过四两拨千斤的说了几句话,就引来这许多对陆卿卿和谢清昭的羞辱之词,当真是叫人痛快!
不过,心中痛快归痛快,面上她可还要装下去,毕竟,谢清昭和陆卿卿这对好姐妹越是不堪,才越能衬托出她的心地善良,清丽脱俗呀。
陈纱碧拿着帕子,掩住了上扬的唇角,眉宇间似有愁容,叹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摄政王可是很喜欢女荀的。前段时间,陛下亲赐了两位美人到摄政王府,原想着红袖添香在侧,也好让摄政王在政务繁忙之际,能稍稍轻松些,可谁知,竟然被女荀直接把那两位美人赶出府。即便如此,摄政王可都不曾对女荀说了半个字的重话,可见,摄政王那是当真宠爱女荀。”
一旁有人想起当初的那件事,附和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送美人去摄政王府的还是陛下的亲信,安公公。当时就气得安公公站在摄政王府的门口大骂,说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妒妇!悍妇!”
人群中一青衫男子听到这番话,很是不屑道:“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东西,凭她一个罪奴之后,供人玩乐的宠姬,也有资格插手摄政王的内院之事?”
“供人玩乐的宠姬……”陈纱碧皱了皱眉,故意道:“这位公子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些吧……”
“我说的是实话。”青衫男子冷哼一声,趾高气扬道:“我同乡一位朋友,有幸去了摄政王府一回,那位陆女荀便被安排去伺候我朋友。”
“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①”青衫男子啧了一声,“我那朋友说,和这位陆女荀比起来,秦楼楚馆的那些劳什子花魁都索然无味了。”
“这可不就是让人随意亵玩的伎子吗?京中哪位官员或者侯爵府中没养了一群,似陆女荀那般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悍妒无礼的有几个?”
“天哪!”陈纱碧惊呼了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呢?发生了这种事情,女荀怎么可能还苟活于世?你朋友莫不是认错人了吧?女荀断然不可能做出这般……淫/乱之事的!”
受到了质疑,青衫男子好似受了天大的羞辱一般,声音也陡然拔高,“认错了人?我朋友可是看得分明,那陆女荀的胸口处可是有一颗红痣!红痣主淫,这位女公子,你可不要被一些贱/人的清纯外表给骗了!”
人群中有好几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从前都和陆卿卿相熟,但若说关系密切,自然都比不过陈纱碧。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个离陈纱碧最近的女孩子迟疑地朝陈纱碧问道:“你与女荀最相熟,女荀的胸口到底有没有……”
陈纱碧抬手捂住了嘴巴,连连摇头,但眼神中的惊讶却暴露了答案——
那个胸口上有痣的女子定然就是陆卿卿(女荀)!
男人面具之下的那双深眸瞬间寒如冰雪,站在他不远处的张禹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威压朝他涌来——
不,应该说,众人都感受到了这股迫人的威势,有胆小的,甚至开始觉得背脊发凉,瑟瑟发抖。
青衣男子的话可远比方才那群妇人的话更过分,更下作。
陆卿卿当然会气,但她牢牢记着父兄还有谢太傅的教诲。
越是身处高位,越不能因为手中的权力越多,而利用自身的权势去泄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