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意一颗心顿时高高悬起,再也管不得其他,直接吩咐张平:“去机场。”
……
傅一念撑强着回了宿舍,从衣柜里翻出电热暖水袋,又给自己煮了一大壶热水。
水开了后,倒在玻璃杯里,晾了不到三分钟,她急切地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往嘴里灌,也不管这样会不会烫到舌头。
她向来习惯性痛经。这段时间没注意,痛起来只怕要命。
握着玻璃杯的手克制不住地发抖,灌完一杯水,疼痛并没有缓解半分。她终于忍不住,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跌在地上。水花四溅。
她按着肚子蹲下去,疼痛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内心徒然生出一股悲怆,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真是自轻自贱,结果还一无所获……
“最希望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钱,至少还有健康。”
可是她有什么呢?
抱着暖水袋躺在沙发上,她痛得翻来覆去,后来终于筋疲力竭,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然而连睡梦都是痛苦的。
最不堪的那段回忆突然翻箱倒柜涌出来,她站在言佑的公寓门口,给她开门的美艳女人身上还穿着丝质睡衣,睡眼惺忪地盯着她,然后回身对房里的人妩媚地撒着娇:“阿佑,是你的学生来找你了。”
大半夜,她开着车不顾一切冲出去,冲向黑暗与迷雾,车子受到强烈的撞击,从山路翻下去的时候,驾驶座身后的男人陡然伸出手,用力抓住差点被甩出车门的她。
到了医院,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她的世界铺天盖地都是消毒水,针水,药水……
紧接着她已经站在了恒盛十八楼的办公室,人生开启了新的篇章,她有一份工作,认识了不少同事。环境不算好,却也不太差。她努力地朝那个男人靠近,然而他对自己笑的同时,又转身离去……
梦境杂乱无章。
她隐隐感觉自己一直想抓住什么,未来依旧是一团迷雾,而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徒然的,一切都是徒然。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从黑暗里醒来时,腹部还有隐隐的不适感。她习惯性伸手去捞床头柜的手机,手却捞了个空。
“醒了?”男人沉凉的嗓子在空气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