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越察觉到她火辣辣地目光,轻咳一声提醒她别太明目张胆了,顺便偷偷地看一眼褚子破,发现他面无表情,稍微放心一些,随即呵斥阑川。
“阑川,送完果盘就下去吧。”
阑川眨巴着眼睛,看向自己姐夫:“姐夫,你们谈完了吗?”
归越瞄瞄褚子破,见他面无波澜,便试探道:“国师大人,末将乃一介莽夫,着实不精通与人打交道,既然正事谈完了,让内子的堂妹带您逛逛如何?”
真是一语击中阑川的心思,这时她觉得金屋藏娇的姐夫,此时此刻,竟是可爱极了。
阑川朝着褚子破莞尔一笑,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奴家可否请国师大人赏个脸,逛逛这将军府呢?”
归越看阑川得体大方,越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开口道:“国师大人,末将语挫,不及堂妹万分之一,方才有些话语得罪了,就让阑川妹妹将功补过吧!”
好好好,褚子破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还真是一丘之貉,他要是不肯赏这个脸,还说不过去了。
想罢,他起身道:“劳烦了。”
阑川高兴的合不拢嘴,眼下“奸计得逞”,为了不得意忘形,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归越看他们俩相处的还行,对褚子破行了一礼,便溜之大吉了,他是最头疼这些官员之间的交道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褚子破拂了两下衣袖,才起身,慢慢悠悠地跟在阑川后头。
阑川叽里呱啦地跟他解说将军府的具体事物,虽然自己也才初来乍到,但是嘛,有些东西就是能胡编乱造。
她还时不时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蹭,看见他臭着一张脸,就更高兴了。
褚子破皱着眉,尽量与她保持点距离,这姑娘,没羞没臊的,怎么就一直往男人身上靠呢?
阑川故意引他往湿湿烂烂的小路走,瞥到他越来越黑的脸,心生一计,直接装作脚崴,站不住脚跟,顺便再倒下来之前扯了一把他宽大的衣袖。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本来是一个人摔倒,现在两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瞅着褚子破一尘不染的白衣,现在变的脏兮兮的,阑川一个憋不住,笑了出来:“你不是国师吗?这也能摔倒?哈哈哈哈哈哈····”
褚子破被侍从搀扶着起身,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阑川,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阑川,记住了!”
阑川不顾褚子破嫌弃的眼神,凑到他耳根头说:“该,谁让你把我扔到花池的!”
悄悄话说完,她马上变脸赔罪道:“国师大人!是奴家的错!改天到府上赔罪吧!”
褚子破冷笑一声:“别了吧,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阑川像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嘴里一直嚷嚷着“应该的应该的,改日一定赔罪”,还幸灾乐祸的将他送出府,末了还不忘记挥挥手帕。
几日之后,褚子破府上有下人通报,说是将军府的小姐来访。
褚子破握着毛笔,慢慢悠悠的练字:“将军府的小姐?哪个小姐?将军府还有小姐?不认识不认识。”
下人带着他说的话,答复去了,过了一会,又进来了。
“国师大人,说是将军夫人的堂妹,来找您赔罪的。”
褚子破摸摸了自己光洁的下巴,思考道:“赔罪?赔什么罪?”
这下人为难的说:“这······那位小姐说,您自然知道。“
跟在褚子破后面的侍从提醒道:“就是您摔······”话说到一半,接收到褚子破唬人的眼神,忽然就住了嘴。
下人继续说道:“要不小人还是请她走?”
褚子破将手背在身后,沉吟片刻:“罢了,她要来就来吧,我也正想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