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抛尸案的第一发现者,张芮和张榭在那天晚上之后却一直没有再听到关于那个案件的一点儿消息。
张榭似乎对此很随意,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跟这件事情产生任何瓜葛,每天还是依旧致力于在勾栏弄他的唱赚玩意儿。而张芮就不同了,虽然面上她也是一副认为没有事情就是好事情的样子,可是打心里说,她还是有些希望能知道事情发展的后续——因为她知道,这会和那个人有关。
可是那件事情就像落入水池中的石子,就这样杳无音讯了。
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日子。江慕良入宫考试,樊冉去为他送行,也叫上了张芮。在皇宫门口,樊冉事无巨细地嘱咐着江慕良,而在张芮看来,她显得比江慕良还紧张。江慕良拍拍胸脯让她放心,便与二人道了别,转过身,大步走进宫门去了。
樊冉站在那里,直直地目送着他远去,手紧紧地揪着胸口。张芮见状,用手肘顶了顶她:“别操心了冉冉,他可以的。”
樊冉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江慕良的背影移开过。
张芮暗自无奈地笑了笑,便四处看去,只见周围有许多考生在和前来送行的家人道别,准备进宫,礼部的官员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拿着名单检查核对人员。
张芮无聊地移开目光,而这时,她瞥见不远处两个人并肩从宫门走了出来,靠近她的那个人身形十分熟悉。
她定睛一看,那个人果然是乌铭。而当她看清乌铭身边那个男人时,一下子怔住了。
是那个姓马的辽人!
那一刻,张芮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没有做些什么指令,她就飞快地和樊冉找借口脱了身,然后向那边跑去。
不对!还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我就这样主动暴露自己,是否不太妥当?她脑中有个声音在问。
而不知道为何,她却没有办法止住脚步,直到在两人面前杀刹住了车。
乌铭和那个男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而仅仅过了几秒钟,乌铭便扬起一个微笑,向她行了礼;那个男人却依旧站在那里,直直注视着张芮,虽然表情柔和,目光却深沉地让人心生惧意。
“这位是辽国士族公子马大人。”乌铭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微微俯身道,“这位是张家舶运的大当家张娘子。”
未等张芮反应,那人便拱手行礼道:“小人马植,见过娘子。”说罢,抬眼与张芮对视着。
张芮心里咯噔一下,低下目光,屈膝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