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四点,过了正午的峰值,气温开始回落,寂凉的气息又逐渐在房间各个角落里铺开蔓延。
陆时顷在卧室里收拾着行李,他去曼城是既定的行程,跟合作的工业建设项目斥资数十亿,大型工程的奠基仪式,他作为陆氏主席,必须出席。
只不过是因为裴安,在启程的时间上临时做出了调整。
卧室的门是敞开的,他背身对着门的方向。
陆时顷合上行李箱,落上密码锁,直起身子的刹那,整个背脊猝不及防的被一身冰冷的体温包裹。
南慈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右边胳膊如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他的腰间。
陆时顷没有听见她如猫匿住的脚步声,却从心脏的位置传来到一阵冷冽尖刺的疼,他微微低眸,就看见南慈的左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刀尖泛着清冽的寒光,抵在自己的胸口。
她胳膊上裸露的皮肤细腻白皙,白得呈青,每一根汗毛都在紧张战栗。
南慈的侧脸贴在他的肩胛骨,重重的鼻息透过衣服落在他的背部皮肤,整个身子微不可觉的随之轻颤。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如一股烟,风一吹就会散开,“时顷,你变了,变得好可怕,我都快要记不清你原来的样子。”
她叫他时顷,不是陆先生,也不是陆时顷。曾几何时,无论她是开心,难过,撒娇,亦包括发脾气的时候,都是这般时顷,时顷的围绕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不复当初那样热闹,现在她微微弱弱的嗓音,足以刺痛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