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躺进山打猎,梁家三代七口人果真是收获满满。
梁老汉背着药草蘑菇等满满当当一大箩筐,又喜滋滋伸出一只手帮孙子抬羊。
紧跟身旁的是他的两个小孙子,一个十岁左右,他和爷爷一起抬着一只野山羊稳稳当当的往回走。
另一个更小一点的男孩大概只有六七岁,他把野兔野鸡野袍子挂在身上,走几步就往回看一看。
山沟沟里穷人家的孩子向来就长得结实,打小就得跟父辈一起进山打猎学本领。
他听叔叔伯伯们说,那头黑山老母猪估计得有三百来斤重。
这要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没点力气的还真扛不起来。
这叫他有点担心,因为他知道,除了他那个憨厚的爹,其他三个叔叔伯伯们向来没什么力气。
于是他时不时就往回看,还要喊上一句,好给叔叔伯伯们加加油鼓鼓劲。
“爹爹加油,大伯加油,三叔四叔加油,走过前面那个坡,马上就到家了!”
朱大喜听着这奶声奶气的男孩声,心想这才应该是我穿越的主角啊。
真是欺人太甚没法活了,它就这样被黑山村的几个兄弟摇摇晃晃的抬下山去了。
自从知道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黑山村的村民们的脸色就充满了忧愁。
不过忧愁只是暂时的,这不,随着朱大喜被抬下山,黑山村马上就迎来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好日子。
“杀猪咯,杀猪咯,杀黑山老母猪咯!”
村里的小孩子开始奔走呼告,他们淳朴,友爱,善良。
谁家有什么好事,总会弄得满村欢喜。
毕竟,在灾荒年代,这七大姑八大婶的,谁家没有几天难熬的时候。
现在要杀猪了,在老表家吃点,拿点,不过分!
况且,实在是不得了啊,听说要杀的可是一头足足有三四百斤重的黑山老母猪。
这要是老表家客气,他们也客气,少不了就能分上几块大大地肥猪肉。
朱大喜听着这些吱吱歪歪纷纷扰扰的琐碎事,心里波澜不惊,甚至动也不动。
它死志坚决,对自己即将面临的血光之灾毫无反应。
杀猪佬来了,他讲究的把一套杀猪刀逐一列在在朱大喜的旁边。
磨刀霍霍声响起来了,死亡的阴影开始在猪心里凝。
但,它毫无畏惧,横竖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如果可以,下辈子再穿越,它希望自己可以做个人,而且,还必须是个男人。
“我说邓刀头,你这些玩意,可真不少啊!”梁老汉兴致勃勃的凑过来看。
杀猪佬邓刀头也有意让他看,做他这一行的,没点讲究是不行的。
有了讲究就有了神秘感,有了神秘感就有敬畏心,有了敬畏心,那杀猪的油水,嘿嘿,肯定就少不了。
更何况,他还是这家人的亲家,一接到女儿哨的口信,他就连夜从镇上赶了过来。
所以他要把自己的家伙故作神秘的摆弄起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的女儿涨涨威风。
哎,说起来他女儿也是难的,自从嫁过来这里都十几年了吧。
可不知道是他邓屠户得罪了哪路神仙,他女儿就是怎么也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来,这把他给愁的呦。
头发都白了,到最后他听从一位算命先生的指点,把杀猪的刀给封了。
这一封啊,就是好几年,这不,现在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刀口都生锈了。
“嗯,这是捅猪血的尖刀,这是刮猪皮的刮刀,这是剔猪蹄的剔刀,这是砍猪脊的砍刀,还有这,这是把猪砍成两半后,剁猪骨的剁刀,嘿嘿,齐全了,来来来,我的宝贝们,我给你们磨磨。”
他从自个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块磨石来,然后就响起了磨刀霍霍声。
‘刮呱~刮呱~’
梁大见他把自家的磨石凉一边不用,用他自个的,觉得这杀猪佬有些费事,于是很不岔的说道。
“嘿!特酿的,你这杀猪的工具还真不少哦,我家的磨石你咋不用!”
“你懂什么,做我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
“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