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锦醒来的时候距离加元节已经过去了一周。
看着靠在床边熟睡的元晚,锦锦小习翼翼的翻身下床,不忍吵醒她。
进入深秋的元初国,夜间的寒意微微有些刺骨。
夜空下,穿着单薄的锦锦打了一个喷嚏,毕竟身体还尚虚弱,但还是顺着院里的石子路去往了灵雾的房间,比起她身体的不适,加元节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更想要弄清楚。
为何会有来自神族的力量闯入幻虚境,又为何这股十分桀骜不驯的力量最后尽然乖乖顺从了元晚,这些都得弄清楚,在不确定是好还是坏事之前,尽量不让元晚知道这些疑虑。
屋子的门并未从内锁上,推开门,只见灵雾单手支着头,侧卧在软榻上,另一只手上勾着一个酒壶,脚下还散散落着几个酒瓶。
看到锦锦后,灵雾都快喝涣散的眼神终于找到一个支点,“你终于来了,再走慢点我都快睡着了。”
锦锦从认识元晚后就跟着灵雾混过一段时间,本来以为会是一个和蔼可亲,心胸开阔,博学多识,总之就是一切特别厉害的词都想用来形容灵雾,元晚知道后用一种白痴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她,还语重心长的说:“不要妄下定论,也不要随意对任何人抱有期许。”
“为啥?”心思单纯,见人不多,见识不广的锦锦问的很认真。
元晚露出一个白痴见到傻子的笑,抬手,温柔的拍拍锦锦的头,“因为对陌生的东西抱有过高的期望,是走向失望的最佳捷径。”
锦锦当时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幻想的那个博学多识,和蔼可亲,心胸开阔的灵雾披头散发,面容狰狞的和元晚对骂只是因为一坛酒的样子,锦锦想信了,捷径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在后来接触的日子里,两人对骂变成了三人对骂,锦锦很完美的被元化了,灵雾说她很有天分,锦锦接了一句成为你这样的吗,那天的灵雾阁比以往更热闹,惨叫也更绝了。
“好歹第一句问我好不好吧,也对得起我给你买了这多年的酒。”锦锦白了灵雾一眼,然后转身把门给带上。
灵雾一直都觉得锦锦这孩子比自己那个徒弟要聪慧许多,最起码是在对待细节方面,元晚这么久都没发现自己的修为大涨,元姆那个老东西就让顾惊鸿来给她擦屁股,一个坐骑能干嘛,除了能打一点,屁用都没得。
可能是躺得有些累了,灵雾起身,盘腿端坐在软榻上,手那么一挥,房间又多出一张软塌,只是比她自己的要小一点,“来,我们一起躺。”说完又换了一头,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只是换了只手拿酒,换了只手撑头而已,其他的一成不变,包括那个涣散的眼神。
“躺归躺,正事还是要聊一下的,是你自己讲呢,还是我来问,你来答?”锦锦又给自己变化出一床细软的被子披在身上,然后盘腿坐了起来,饶有深意的看着灵雾,这小模样看着挺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