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楚腰馆还是相思阁都是人多口杂之处,什么消息都能听得到。
这些风言风语,姹儿姨他们当然也早听说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姹儿姨道:“皇上年轻,知道什么?依我看多半是手底下的人干的。”
柳姨道:“我也说呢!听他们说寻了许多好人家的姑娘陪伴在皇上身边,也不知道是真假。”
姹儿姨忙摇手道:“这些可不能乱议。”
可是越是不能明面说的话,私底下就传得越厉害。
苏好意于朝廷的事上一窍不通,但也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和皇上一同巡幸的还有许多老臣,不可能不劝谏。
柳姨清了清嗓子,又低声道:“我还听说皇上嫌马车劳顿,不走旱路了。命人开凿河渠,要坐船到南方去呢!”
姹儿姨听了愣了一下,说道:“哟,这官道可是修了一两年,就是为了皇帝出巡。怎么才走了不到十一就又改乘船了呢?”
她没往下说,言下之意也是皇上这样未免太劳民伤财了些。
柳姨听了说道:“恐怕是真的,我们那儿的几个姑娘,家里的兄弟都被招募了壮丁,说是要开挖河渠了,又造龙船呢!这小皇帝的兴致还真高。”
“唉,谁叫这是人家的天下呢!”姹儿姨摇头苦笑道:“当初修官道就叫咱们捐了不少银子,这一回开发河渠修龙船,只怕又得放血了。”
“可说是呢!”柳姨皱着眉头:“这回只怕还少不了。”
姹儿姨和苏好意也不好多说什么,干脆就引着柳姨又说了些别的事情。
喝光了两壶茶,吃掉了两盘点心,看看快到正午,姹儿姨母女便留柳姨在这里吃中饭。
柳姨笑着摆手:“还是改天吧。今日有人请我了。”
说着便叫跟着来的小丫头把自己扶起来,又喘吁吁地出门去了。
到了下半天,楚腰馆照常营业。来的客人们形形色色,其中有不少自视甚高的清流,酒酣耳热之际,自然也谈到了皇帝出巡的事。
苏好意不怎么留心还是听了一耳朵,也不过说皇上的马队踩踏了诸多农田,或是沿途哪里的官员接驾不力,被免官受罚。
苏好意想着皇帝到底年轻,十几年来养在宫中。一旦离了京,未免欢脱了,忘了顾忌。
“好在吉星这狗东西没跟着去,否则有他在,只怕更闹的不像样子。”苏好意心里想着。
再一回神,那边的人已经议论上开凿河渠的事了。
“这不是效法隋炀帝吗?”有人摔了一只酒杯,愤愤然道:“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苏好义正听得心惊,门外呼啦进来一帮人。
打头的便是权倾世,冷着一张脸命手下的人将刚才在这里胡乱议论皇上的都捉起来。
苏好意远远的站着没上前,权倾世深深看她一眼,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