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代表着夏家坪对城里人的报复……”
“你这是发野火,夏流子,你什么都干不成?你就是这点本事……”
“前几日有个娘们叫我去収拾她家,我知道她是看中了我这副铁板丁丁的身材,那眼神一看就知道啦,是叫我去收拾她咧,说老实话,我不想去咧,她妈的使我害了病那何得了啊。”
“咳,天哪,去拿你咋办哟……你要是多读点书就好办了。”
“别用书来吓唬我啊,我读书是不成,胖子也不通,我只认我是个武松。”
王枣坚持给他送来午餐。
“枣,说真说笑那小崽子是我们的吧,看那副身材我心里有底。”
“胖子说心里也有底,因为小崽的一个脚丫子特别像他的脚丫子。”
“那就哪天把那脚丫子砍了去!”
这句话把王枣吓得做了几夜的恶梦。她知道凭自己的一己之见去理解男人是充分不够的。
“哎哟,坏东西,你打什么鬼主意。”
“我想要个儿子,很简单,要求不高,连五毛都做到了,我为什么不能做到。”
“你不是说小崽是你的吗?”
“那是一本糊涂账。”
“别闹了,夏流子,咱婆婆精得很,她已经怀疑咱们的事了,她是个好人,别让她伤心了。”
“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能让她安心地离去,这是后人们的责任。”
“谁替我负责,这世界欠我的。”
“你不要叫冤叫屈,这个家你弄去了一大半,你真是个大坏蛋。”
“喂,你托信去警告一下那五毛,叫他少在我面前耍威风,说不定那天我买一把炸药把他那家的房子炸成老样子,他那老婆也别挺着个大肚子在我眼前晃,说不定那天我武松轻轻脚一提,那小的掉在地上的。”
“你癫了,该死的,你还是个人吗?……我不如先去死,我做了什么孽?一切账都记在我的身上……”
王枣瘫卧在夏甲宽阔结实的多毛的胸膛里,拿可怜眼睛去向夏甲求饶,去向上帝求饶,宽恕她的什么什么罪孽,她自始至终认为她没犯罪,为什么会引出罪孽来?她不明白。而夏甲的眼睛告诉她,他夏甲就是这样想的,说不定会这样做的,世俗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