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唐林远去。
钱贵才对站在身后的钱瑞道:“你去通知各户,今夜起,戌时过后,紧锁门户,不可外出!”
钱瑞有些犹豫的道:“老爷,没个理由,大家怕是不会听吧?”
河东镇虽然不大,但也有几家酒馆客栈。
是镇民们夜里常去消遣玩乐的地方。这突然没头没脑实行宵禁,恐怕没几个人会遵守。
钱贵冷哼一声,道:“谁不要命的就随他们,老夫可管不了这么多!但妖魔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明白了吗?”
“是,小的这就去!”
钱瑞连连点头,匆匆去了。
大半早上的功夫,钱瑞终于将镇上的人家通知了大半。
路过集市时,钱瑞远远的看见了聂政。
聂政家在镇子最外围,他便打算过去跟聂政说一声,免得还要绕路跑到聂政家里去。
“政哥,忙着呢?”
钱瑞凑上前,打了声招呼。
聂政自然也是认得钱瑞的。
他将手中切肉的尖刀放在案板上,笑着道:“你小子来干什么?钱厨子不是已经买过肉了吗?”
“我不是来买肉的。我家老爷让我通知大家,晚上戌时过后,便不要出门了,具体原因,您应该清楚。”
钱瑞知晓,妖魔的消息是聂政告知钱贵等人的,倒也不用编谎话来糊弄他。
聂政笑道:“我知道了。对了,县里的人去哪里了?”
钱瑞叹道:“唉,都走了!说是要回去上报,可我看他们分明就是害怕!您是没看到,一个个抖得跟着凉的鸡崽子似的。”
他心中有些怨气。
县尉本该是护佑百姓安全的,但唐林却只管自己,慌慌张张的跑了。
聂政笑骂道:“你小子,不该说的别乱说,当心别人撕了你的嘴。”
实际上,那县尉离开倒也在他预料中。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这些普通人而言,妖魔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远远避开也是人之常情。
“您接着忙,我还得去通知别家。”
钱瑞讪讪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了那些碍事的家伙,倒也方便不少。”
聂政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想到。
不多时,剩余的猪肉便卖完。聂政收好摊子,便推着板车朝家中行去。
路过镇中心的时候。
聂政又见到一群钱氏的人,神色阴沉的从镇口的古井方向行来。
几个青壮,用凉席抬着什么。
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涕泗横流,嚎啕大哭。
“这钱柱怎么也跳井了?”
有人小声问道。
“哼!钱家在河东镇尽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我看这是遭报应了!”
有人冷笑。
聂政则是神色凝重。
显然,钱柱应当也是被井中的狂骨所害。这已经是第二个受害者。
“这些妖魔,果然凶残无道!”
聂政对狂骨的杀意更盛。
他决定尽早杀掉狂骨,以防其继续作乱。
钱氏的人,在钱柱老婆的哭声中渐渐远去,围观的人群也终于散了。
聂政拖着板车,继续向家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