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反问道。
“我原来以为,您应该是一位守旧的老学究毕竟我听说先生是北方有名的大儒,曾教导出无数出色的弟子。”
王显这话直接逗乐了戴先生:
“这你可就错了,我自小学百家之书,求百家之道,书院成立以来,所授之学也并不拘泥于任何一家之说。儒法虽然广博,却也不足以让我专精于此。”
“至于为何有此虚名嘛大概是我那些弟子之中,只有学儒的这一派最为知名。且当今世道,尤其是当今仕途之中儒家大行其道,他们这些弟子为了吹捧我,这才强行给我安上了个大儒的名号。”
他这么一说,余庆等人也就明白了。
这大儒的名号,想必是那些专注于儒学的弟子为了吹嘘自家老师,擅自在外界宣扬开来的。
其目的,也很简单。
倘若戴先生正被吹捧为一代大儒,那么他们这些弟子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摇身一变成了大儒的高足,像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何乐而不为?
“朝堂如果全是儒生,那我便是大儒朝堂如果全是僧侣,那我便是高僧大德。我人在山中,不在朝堂声名几何,全不由我。随他们去说吧。”
戴先生边擦嘴边笑谈,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这等心胸,非常人所有。
“相比这小胖子,我更感兴趣的人,其实是你。”
戴先生话锋一转,把话头又引到了余庆的头上。
余庆刚才还笑容满面,听到这话忽然心里一沉。难道这戴先生真看穿了他的秘密不成?
“不必如此紧张,你这际遇虽然罕见,但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戴先生笑容从容,举起刚刚擦去油星的手指,做弹指状,对准余庆顶上轻轻一弹。
霎时间,余庆只觉得像是脑门忽然受了一记重拳似的,“嗡”的一下天旋地转,失去了所有的控制。
“唵,瑟置哩,迦攞,噜跛,吽,欠,娑缚贺“
佛号高唱,真言吟诵,余庆被这一弹,竟然从顶上直接就弹出了一尊大威德明王像,立在半空怒目而视。
“竟然是大威德明王”
戴先生收起笑容,略微有些讶异。
自打他第一眼看见余庆起,就从他顶上看出一团佛光。
本以为最多不过是罗汉金身之类,谁知居然是让他弹出了一尊明王来!
“想不到这小子还颇具佛缘”
“嗯,还有?”
佛光虽然弹出,但戴先生却看到余庆身后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束火光,于是好奇之下又是一弹。
这下可苦了余庆,又是一阵晕眩,而这回被弹出来的是,正丁巳螣蛇火神!
“嘶!”
腾蛇是凶神,更是火神,此时又是被外人强行驱出,本就是怒火万丈。所以刚一现身,才看到戴先生的脸,便立刻长大了巨口,作势要将其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