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男:“算了,要不还是报警吧。”
帽子男掏出手机刚打算拨号,与他们同一桌的一个人中年人说话了:“徐总,你先不忙。”
看来帽子男姓徐。
中年人又看向燕北飞:“弟娃,你是重庆的?”
居然是一口标准的重庆话,燕北飞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温暖感,他转头去看,中年男人大约也就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深蓝色唐装,方圆大脸,显得很是敦厚,唇上刮的干干净净,颌下倒是留着一撮小胡子,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燕北飞就像是在大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对,重庆的,大渡口的。”
中年男:“大渡口我去过呀,你哪个村的呢?”
“栖梧村。”
一听到栖梧村,中年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但是转瞬即逝:“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
燕北飞:“叔叔你也是重庆人吗?”
中年人摘下手中的一串把玩得锃亮的木头珠子,在手中不断地埝着:“我不是重庆的,不过跟重庆还有点缘分倒是真的。”
燕北飞看看女孩,再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看着中年人,意思很明确。
中年人微微一笑:“徐大嫂,我认识一个洗衣店,水平还不错,要不今天就给我一个面子,送过去试试,如果确实洗不了,或者说洗了之后这件衣服就不能要了,那我按照原价赔,你们觉得怎样?”
这话一说,帽子男和女孩,包括燕北飞都大感意外,帽子干脆说:“您这是干嘛呀,这事他跟您也没关系啊。”
中年人:“碰到都是缘分,刚才我也说了,我总算跟重庆有点缘分,这个小兄弟又是重庆来的。”
女孩也颇为不好意思起来:“那要不干脆算了,我们自己找地方洗洗就是了。”
帽子也插话:“对对,一件衣服,也不打紧,怎么能让您花钱。”
中年人笑着拱手:“那就多谢二位了,今天这顿就算我请了。”
帽子男大大咧咧地:“一码归一码啊,这一顿说好了我请的,你要想请先排队吧。”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中年人指着燕北飞:“那,这位小兄弟,就让他先回去?”
帽子男故作豪爽地:“可以可以,走吧,下次小心点哦。”
燕北飞鞠了一躬退出了饭店,中年人微微点了一下头,依然陪着这一桌人用餐。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帽子男和中年人等人才酒足饭饱地出了饭店,在门口,他们发现燕北飞还站在那里。
与众人道别后,中年人走了过来,依然用纯正的重庆话:“你为啥没走呢?”
“我想跟您道个谢。”
中年人:“你在饭店里面不是已经说过谢谢了的嘛。”
“一句谢谢好像轻了一点。”
“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想,问您要个邮寄地址,回到家我给您寄点我们那里的特产,保证比您买到的好吃。”
中年人想了想,从手包里摸出一个便签纸,用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撕下来交给燕北飞:“年轻人,有感恩心是好事。你住哪里,我送你一程。”
燕北飞:“我还有点事。”
中年人:“你还有事?在这里?”
燕北飞点头:“我想等一会饭点过了,里面没人吃饭了,我再进去拍点照片。”
“你拍这干嘛?”
“我觉得他家装修不错,拍点照片借鉴一下,回去把我们火锅店也照着这个装修。”
“有想法。小伙子,你叫什么?”
“我叫燕北飞。”
“哦,姓燕啊。”
燕北飞点头。
中年人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来,他伸手拿过刚递给燕北飞的便签纸:“我改一下。”
说完,中年男人快速地在纸上画着什么,画完了依然交给燕北飞:“一会我还有点事,明天上午你打这个电话,我请你喝茶。”
男人说完离去,燕北飞拿着手上的便签纸,地址没变,但原来写的一串以021开头的座机号码被划掉了,换成了一串手机号码。
座机号码和手机,看似没有区别,实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