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副鬼样子跟闻铭约会的吗!她一定是疯求了才选密室逃脱!
应子弦社会性死亡,瞬间感觉刚才被闻铭那个暧昧的小动作撩起来的活蹦乱跳的春|心啪一下心梗了,悄无声息动都不动。
社会性死亡的应子弦面无表情地坐上闻铭的车回校,情绪格外低落。
到了校,礼貌地同闻铭告别,回到寝室打开门,大妞上下打量她一眼,问:“咋,你是被强|奸了吗?”
会心一击!应子弦差点儿给大妞跪了:“我看上去有这么惨?”
“差不多吧。你就这样和你男神约会了一下午?”
应子弦:“……”
大妞:“……”
沉默,长久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南京市长江大桥。
与此同时,闻铭正在车中抽烟。他虽然直男,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应子弦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的情绪如同谜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他从前习惯了冷硬钢铁制式化的生活,准星的校正武器的调整都有迹可循,严格按照规律与数据即可。而应子弦多不一样啊!她与他熟悉熟知的那一切截然不同,她温暖、柔软、狡黠,她是滴落在他黑白灰世界中的一点彩。
这个黄昏,闻铭轻轻捻动指尖,看着那上面残余的一点应子弦的口红,罕见地发起了呆。
***
新闻、微博、天气app不约而同地开始播放和推送有关台风“波塞冬”即将北上的消息,然而大妞对此不屑一顾:“到咱这早没啥威力了。”
不同于南方沿海地区对待台风的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北方城市大都以一种闲适淡定的态度面对台风。过往经验告诉他们,顶多就是会有大风大雨,让人出行不便罢了。
当晚,果然下起了大雨,窗外狂风大作,树枝被风吹得左右乱摆,张牙舞爪。大妞唰一下拉上窗帘,把外头那一阵凄风苦雨遮蔽掉,室内灯光明亮,暖融融的,和外面是截然两个世界。
她快乐地盖上被子:“雨天睡觉最得劲了!”
应子弦表示同意,两人一起陷入深沉睡眠,谁都没被半夜里手机app此起彼伏的即时新闻推送吵醒。
第二天一早,雨已经小了很多。大妞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我就说么,这台风没啥威力。”
“……你先看看手机再说吧。”应子弦看着手机上一连串的推送消息,没有大妞这般乐观。
“卧槽!”大妞看了眼手机,也惊了,“藻石镇遭遇短时局地□□雨,突发山洪和泥石流,目前已造成五人死亡,十人失踪……”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都没有了好心情。
藻石镇是这个北方城市郊区的一个小镇,周边环山,以盛产一种叫栗核的坚果出名。大妞是本地人,朋友圈里已经到处是藻石镇山洪暴发的小视频:滚滚洪水淹没了镇内的道路,一辆商务车在洪水中载浮载沉;一幢民居就建在小河边,滚滚的洪水漫上了堤岸,冲垮了地基,那幢民居就缓慢逐渐地倾斜,伴随着周围人的惊叫而轰然倒塌……
应子弦拉开窗帘,和昨夜的狂风骤雨相比,今天的天气可谓是风平浪静,只不过天色有点阴沉,还下了点濛濛细雨。谁会想到,离城区不过70多公里的藻石镇,会有这么大灾难呢。
大妞显得忧心忡忡,不断在翻朋友圈。她是本地人,虽然不是藻石镇上的人,可是亲人、朋友、同事,总有一些千丝万缕的挂念连接到藻石镇。
政府的反应不可谓不迅捷,很快,驻地在附近的武警已经连夜开拔进入藻石救灾了。应子弦也接到了单教授的电话:“寸草心社会工作服务中心刚刚给我打电话,他们想去灾区进行危机干预,但人手不够,想让我们学校派几个懂心理的帮忙,你和我一起去吧。”
应子弦说“好”,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和单教授一起出发了。
通往藻石镇的路弯弯曲曲,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就是悬崖,一路都是连续的超过90度的大转弯,应子弦从不晕车的人都觉得有些难受晕眩。
到了藻石镇,和应子弦想象中洪水滔天的场景不同,镇上的洪水已经退了,只留下一地被水淹过的淤泥。这也是许多人不解的地方,藻石镇近七十年来从未遭过灾,谁都没想到一场看似平常的暴雨居然会引发泥石流和山洪。
应子弦注意到藻石镇旁边的山上植被茂密,郁郁葱葱。除了一部分因为树木被山洪冲垮从而露出裸|露的山体,其余的山上都是林木森森。
应子弦问:“山上这么多树,怎么还会有泥石流?”在她的概念里,植被被严重破坏的山体才会爆发泥石流啊!
陪同他们的是一个当地人,闻言解释道:“植被太单一。我们镇的人,一年到头的收入就靠这点栗核,所以很多人都把山头其他的树砍了,专门种栗核树。栗核树的根系不长,抓土能力不强,所以暴雨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