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七章 夫妻交心 祖孙叙话(1 / 1)一枝春欲放首页

麦香看到杨毅居然带黄衫去了书房,急得她顾不得多想,就躲躲闪闪的一路跟了过去。可她那点道行那里瞒得过杨毅?察觉是麦香跟踪,杨毅也没揭穿,麦香是姝眉的最心腹,让她听到该听的,正好省得姝眉多心。    杨毅知道姝眉因为她四叔和平儿的事,对丫头和男主子之间那点龌龊深恶痛绝,这些信息还是得于当年翠羽的飞鸽传书。所以他用暗语提示黄衫该说的尽管说,除了与他有旧这点别暴露。黄衫听了暗语心领神会,八成有女主子的人在偷听了。    于是黄衫巴拉巴拉把今天在定安伯府的情况统统汇报一遍,当然在说杨梅和顺子给女主子添堵的事时,加了点个人感情色彩和倾向,偏向女主子那是必须的,没准还能被男主子从轻发落呢。    外面乍着胆子偷听的麦香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是个一心护主的。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虽是为了姑娘,偷听男主子说话的行径还是很不对的,放心后赶紧悄悄撤退了。    杨毅开始面无表情的听着,在听到杨梅提出把六六交给母亲陈氏时,浓眉皱了皱,脸色沉了些。等听到顺子姨娘的作死,眼神也狠厉起来。气场之大的把黄衫吓得都有点腿软。    听完整个过程,杨毅才出了声:“现在夫人是你的主子,护好她!谁欺负她,你就像今天这样抽回去!”然后挥手让黄衫退下。    黄衫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等走出书房好一段距离,才后知后觉的:自己居然没被惩罚?!主子还似乎赞同她今天抽得对?!哈哈哈!她可真想大笑三声:护女主子者,得超生。    此时拥着姝眉的杨毅想到黄衫说的那些,率先出言问到:“今天去伯府可都顺利?”    姝眉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其实杨毅是想让她用这个问题做引子,诉诉今天的委屈。不过这次两人的脑电波没在一个频道。    姝眉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说:“挺顺利的,就是有一件事要和爷商量商量。”    “慕白!”杨毅捏了捏姝眉的翘鼻,提醒她:“以后私底下就叫我慕白吧!这是我的表字,别总爷来越爷去的,生分!”    对这一点姝眉灰常有同感,在古代日常直呼夫君的名字是绝对不行的,叫夫君又点过于亲昵,姝眉觉得撒娇时用用更恰当。    尤其在婆家,她也不敢效仿娘家娘亲和二嫂对各自夫君的称呼,所以只能入乡随俗,效仿婆婆对公爹的称呼了。没想到杨毅倒是不习惯了。    其实杨毅早就不喜欢姝眉背地也这么叫他,要是在二人那啥啥时,媳妇这么叫他,还挺让他更觉牛气,更添牛力的。除此其他时候都嫌不亲。这才让姝眉呼其表字。    姝眉没立刻答应,倒是觉得他的表字太文艺范儿,和他的浑身气质很不搭。  于是问他:“是哪位长辈给你起的字?听着很是雅致啊!”    杨毅在心里哼了一声,有点不情愿的:“二舅舅给起的!”    姝眉越发觉得怪异,男子的表字多由长辈赐予,杨毅有祖父,有亲爹,怎么就轮到其二舅父陈峰了?再有陈峰其人,虽然姝眉暂时没见过,可久闻其名,据说曾经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竟然能起出如此雅致的名字,看来定是个文武双全的。    她忍不住把这个猜测对杨毅说了,这次杨毅不在心里哼了,而是直接哼出声。什么文武双全?给舅舅活活糟蹋了这个好词。    话说当杨毅要行弱冠礼时,他爹杨仲文压根没打算给他起表字,祖父不怎么通文墨,把这差事才推给陈峰。    陈峰的水平和老定安伯也是半斤八两,憋得差点不想去参加外甥的冠礼。后来不知那根弦搭上了,兴冲冲送上慕白两字。不说大老粗老定安伯满口子称赞,连酸文假醋的杨仲文也觉得这么好的表字给杨毅算是糟蹋了,他忘了糟蹋这个名字的人是他的亲儿子。    杨毅才不信他二舅有这么高的水平,私下里一问。陈峰先是抚掌大笑,然后很没正经的说:“我就是觉得你肤色太黑,你稀罕的那小丫头据说长得很白,慕白多合适啊!”    杨毅严重怀疑他舅舅在胡诌,可是这么一解释,又格外合他心意,也就认可了。后来他舅舅酒后吐真言,觉得他外甥杨毅脸黑、手黑、心黑,黑透了的人不该慕白么?    想到这些,杨毅对姝眉的猜测避而不答,而是继续要求呼其表字,姝眉觉得这个表字和杨毅的形象太违和了,小声嘟囔:“慕白给我的感觉不像在叫你,什么慕白,还白白、小白呢!”结果姝眉自己把自己逗的笑起来。    杨毅虽不清楚姝眉笑什么,可也听得出她说的这几个称呼更不咋地。忽的翻身把姝眉压身下,狠狠揉搓起来。    姝眉连连讨饶无果,杨毅声称,不叫对称呼就不停。姝眉嘴里开始乱叫:“慕白!慕哥哥!夫君!卿卿!”    杨毅:亲亲?这个可以有。于是又开始用口舌惩罚。    姝眉心里叫苦:大哥!叫慕白都不管事了,你倒是给个明示啊!再这么下去,不仅正事儿说不了,还得擦枪走火。    好在最后关头杨毅终于刹住了车,称呼问题姝眉决定还是叫夫君,撒娇就撒娇吧。杨毅也表示满意,一听媳妇叫夫君,他就浑身舒坦,原以为媳妇不好意思这么叫,现在看来没准早想这么叫了。    因为一个称呼二人就腻歪半天,姝眉一直没说到正事。赶紧端正夜话风气,把自己想接婆婆过来住的打算和杨毅说了。    这事杨毅早就从黄衫哪里得知了,可是依旧感动和心疼的要命,媳妇受了那么多委屈只字不提,还一心一意为他打算。不知怎么表达的他,越发把姝眉抱的紧了。    好一会儿,才说:“再有一个月我就出小功了,到时再接母亲吧!要不咱俩茹素着服的,她也不自在。再加上祖父刚说的几条规矩,暂时缓缓更好些。还有你身体这么弱……”    姝眉愣了下,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心疼她,想让她先好好休息,恢复好身体。姝眉在杨毅心口的位置,轻轻一吻,喃喃:“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杨毅浑身一震,胸口似乎被那一吻烫到,滚烫烫的涌满周身,嗓子被哽住,只能重重嗯了一声,再次狠狠抱紧姝眉。    姝眉被勒得几乎出不上气,心里恨恨:真是个蛮汉!只会使蛮劲儿,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竟不知诗来词去的应和。伸手掐住他腰间软肉,使劲儿一拧。    杨毅一哆嗦,手松了松,但是一声没吭,大丈夫在媳妇面前不能喊疼犯怂。    没有成就感的姝眉不仅手上更用力,还娇声恶气的:“疼不疼?”    杨毅脑子灵光一闪:“疼!疼!”又马上压低嗓音贴着姝眉的耳朵:“疼你!疼你一辈子!”心里暗暗补一句:“我也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小刁婆子姝眉满意了!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么!小猫一样跟杨毅依偎的更紧了些。    第二天杨毅休沐日,一家三口又去了定安伯府。杨毅向祖父说了姝眉欲接婆母陈氏过府的打算。老定安伯拍拍杨毅的肩头:“你小子眼光好,福气旺啊!”    杨毅毫不谦虚的重重点头,看得老定安伯不顺眼了,轰他走人。    杨毅起身,却没行礼走人。老定安伯一瞪眼:“你还想干嘛?”    杨毅正色:“五弟六弟(杨家三老爷庶出的双胞胎)的亲事三叔生前已经定下了,转眼六妹也不小了!”    老定安伯哈?的发了个怪声:“孙媳妇告状了,给媳妇仗腰子来了?”    杨毅淡声:“她什么也没说。”    老定安伯叹口气,嘟囔:“你小子不仅有福,也比你爹强的多!也怪我,当初给他做了这门亲,害了你娘,也让你爹更不成器。”    杨毅的脸抽了抽:……不做这门亲,又去哪儿找我?    孙子的囧样儿,让老定安伯立即悟了,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够才道:“记得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这门错亲,我得了你这个出息孙子,可见也是命中注定,算不上错了!”    他们爷孙叙话时,姝眉也带着六六去给婆母请安。陈氏原以为昨天花姨娘被抽,晚上老爷肯定过来找茬。哪知竟是平安无事。    陈氏不知道,花姨娘被黄衫抽成内伤,没法亲自告状。别的姨娘通房妒忌花姨娘在老爷面前得宠,不仅阻了花姨娘派来的人,和杨二老爷说此事时,只说花姨娘得罪了阎王少爷,才被抽的。    杨二老爷本来就怵自己这个儿子,加上现在分家了,也许不久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这儿子了,他更不敢轻易得罪了。    无他,他自己清楚自己事,他爹分给他的家产不少,可他不事经营,加上他红袖添香的雅好最烧钱,才到京师两个多月,个人财富就以惊人的速度锐减。未来估计只能靠那个孽障过活了,谁让人家有个富得流油的媳妇呢?    来到京师不久,杨仲文就得知那个享誉大江南北的王氏连锁店,竟有儿媳妇娘家一半。一样是他爹包办的亲事,凭啥差距这么大呢?可再不平也得认命。以后还不能太得罪那孽障。所以花姨娘被抽之事他就装聋作哑了。    逃过一劫的陈氏又看到亲孙子六六,开心的不行。连带对姝眉也不摆婆婆谱了。一来没有花姨娘在一旁挑唆,二来她还急着听姝眉接她去将军府的商量结果呢。    姝眉怎么不明白陈氏的心思,但她觉得让杨毅说更好,虽然昨晚夫妻夜话,姝眉说服杨毅过半个月就接婆母,而不是杨毅提的过一个月。可是毕竟不是立即接,陈氏难免多心。儿媳说和亲儿子说相比,肯定儿子说事少更容易接受。    姝眉不会装贤惠,非要立即接婆母。一来她不自虐,这段时间身心疲累,她确实需要好好休养一段,也要把六六一同调养好。    二来她知道杨毅是真心疼她,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是对别人的一种尊敬,也是对别人这种好意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