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府，演武场！

几百人齐齐低着头，即使上面坐的是纨绔世子，也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可是平时心情不好，就把仆人打残消气的顶级恶少！

现在他中了毒，搞不好王府今天要出人命了！

所以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以免迁怒到自己身上。

沈泽则是静静地扫视着下面，果然有一个人脑袋上的黑雾不要钱一般咕嘟咕嘟朝外冒。

他脑袋上的黑雾，本来就比其他下人浓郁很多，又冒了这么久，浓郁程度已经快赶上陈伯了！

看来这玩意基础量跟实力有关系，压抑的恐惧情绪越多，储量就越足。

努把力，这次要发财了！

不过让沈泽不爽的是，场上几百号人，他几乎一丝白色雾气都看不到！

凎！

人心中的偏见，真是一座大山么？

“你们猜猜，奸细究竟是哪个小可爱呢？”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一种埋下头的欲望，但都死死地梗着脖子不低头，以免被当做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沈泽咧了咧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位中学老师，此刻正在课堂上提问问题。

其他人头上也开始冒黑雾，但就是死死地箍在脑袋上，一点飘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沈泽眼馋得很，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有没有哪个小可爱自告奋勇愿意自首的？有的话举一下手！”

众人感觉分外折磨，这种事情真有人愿意举手么？

这纨绔怎么看怎么不像找出奸细的样子，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把那人千刀万剐了，怎么还在这里打哑谜？

他没找出奸细，所以……现在是在找替罪羊么？

一想到这，他们心里更害怕了！

沈泽有些失望，我都这么亲民了，你们还不出货么？

凎！

叫你们小可爱都不行？

“都不愿意举手啊！那我点名字了……”

于是他的目光缓缓从最左扫到最右，又慢慢从最右扫到最左，凡是被他看到的人，脑袋上的黑雾都会浓郁一分。

两遍扫视下来，演武场愁云惨淡，分分钟要下暴雨的样子。

那个脑袋上黑雾本来就很浓的那个杂役，甚至要凝出液滴了！

“那我点了啊！”

沈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管家，把下人名册拿过来。”

管家低着头，飞快把名册拿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世子殿下要搞什么名堂。

“咳咳！”

沈泽翻开名册，清了清嗓子，众人心头一揪，脑袋上又冒出一丝黑雾。

“咳咳！”

他又清了清嗓子，黑雾又多了一分。

“咳咳！”

“咳咳！”

……

一直到黑雾不再朝外冒，他才微微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感冒。”

众人：“……”

“那下面，我真要点名了！”

沈泽目光落在一道身影上面，声音也变得万分严肃：“小柔！你出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小柔？不会吧！”

“她不是王爷亲自给世子挑的贴身丫鬟么？怎么可能会是奸细？”

“哼！小贱人长得那么妖媚，一看就不像好人。”

小柔也是脑海一片空白，摇摇晃晃出了列，小声嗫嚅道：“殿下……不是我。”

沈泽板着脸：“声音那么小，谁能听到你说什么？再走近些！”

小柔都要哭了，一步一步走向沈泽，嘴里不停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与此同时，脑袋上的黑白雾气不停朝外冒，白雾竟然比黑雾还要多一些。

沈泽有些迷惑，这种情况下也能冒白雾？

待小柔走到面前，沈泽板着脸说道：“小柔，你可知错？”

小柔擦着眼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殿下！不是我，真不是我！”

沈泽微微一笑：“我问你知不知错，没问是不是你！”

小柔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虽然语气严肃，但脸色并不是那么可怕，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温暖。

她不由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丝希冀。

难道……殿下他明察秋毫，不是找我当替罪羊的？

也是！

我可是他的贴身丫鬟，现在他中了毒，下毒的嫌疑最大的肯定是我，如果他不当众帮我开脱，今天过后，我肯定会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的。

他肯定是特意为我正名的！

可，我只是一个小丫鬟啊！

究竟何德何能，才值得他这么做啊！

心思转变期间，她看向沈泽的眼神愈发孺慕敬仰，脑门上黑雾大面积变成了白雾。

沈泽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我还没用力，你怎么就出货了？

惊愕之间，小柔脑袋上已经顶了一坨白云了，沈泽无语地命令道：“把手伸过来！”

小柔听话地把手伸了出来，任由沈泽握在手中。

“我不是让你去领烫伤药么？怎么还是这样！不听本殿下的话，你还不知错？”

感受着他温热的大手，小柔俏脸通红，忙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嗫嚅道：“殿下，小柔已经听您的话去领了，没有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