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要不是他披着人类的外衣,卢瑟甚至会怀疑他是一只怪物。
而听到小礼物三个字后,那名年轻的女性前台的身体忽然变得更加颤抖起来。
但因为被那名经理按着脑袋的原因,她的挣扎只局限在小范围内。
“小礼物?”
卢瑟看着那名男性经理,疑惑的询问道。
“是的,一件或许会让您感到喜悦的小礼物。”
卢瑟耸了耸肩。
这种情形,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他也不会去在意。
这或许是这家酒店为了吸引回头客的一种手段。
眼下的情况,他倒是对于那名女性前台为何会如此颤抖而感到奇怪。
“您刚刚的疑惑,将由我来给您解答。”
示意两名保安人员过来带走那名女性前台后,男性经理笑着对卢瑟说道。
“狄璐卡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将一件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交给了我们的客人。”
“我们沙漠之珠酒店对于犯错的员工,一般都会采取一些措施的。”
“请您放心,对于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将会在后续的时间中,给予您补偿。”
卢瑟将视线从侧门处收回。
刚刚那名年轻女性前台瘫着被拖入侧门的情形,让卢瑟心中产生了一种相当糟糕的直觉。
“她,你们会怎么处理?”
卢瑟朝侧门努了努嘴。
示意般的询问道。
“我们会珍惜属于沙漠之珠的每一件宝贵的财富,所以请您放心,物尽其用,我们会将她放到她最该前往的位置。”
卢瑟眯起了眼。
这句话的所蕴含的信息量,有些大。
用一件财富来形容一个人,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仔细想想的话,将人以件来计数,这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
还有物尽其用。
这意思很明显是废物利用的意思。
一种怪异的猜测,在卢瑟的心中隐隐升起。
“我决定原谅那位前台小姐的无理,所以我觉得她可以重新回到这里工作。”
卢瑟思索了半秒后对眼前这位男性经理说道。
只是,卢瑟得到的答案却是一个看起来相当怪异的笑容。
“很抱歉这位先生,对于员工的职务安排,是由我迪卡奥负责的。”
“我觉得她并没有能够胜任前台的能力,它应该去她应该待的地方,就像她的哥哥狄璐卡一样。”
卢瑟耸了耸肩。
他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去干扰一家酒店的人事安排,刚刚的那句话,他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而已。
卢瑟随意的拿起放置在前台一角的一份报纸翻开,扫了两眼后,他收起报纸对着那位正用一种怪异眼神盯着自己的迪卡奥说道:
“我觉得那位小姐和我有些面熟,我有些话想要和她聊一聊。”
“先生,您的晚餐已经送到了,我觉得您会喜欢我们送给您的小礼物了。”
“那是我们的大厨为您精心制作的。”
迪卡奥笑着接过一名服务生从侧门推出来的餐车,他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对着卢瑟说道。
卢瑟的眼角撇到了那名服务生裤管上的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事情似乎正在朝一种糟糕的情况发展。
朝餐厅走去的时候,他甚至隐晦的从身侧那名叫做迪卡奥的男性经理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厌恶的气息。
找了个相对敞亮的位置坐了下来。
卢瑟等待着迪卡奥将盖着银制盖子的餐盘放到自己身前的桌上。
“这是赠送给您的小礼物,希望您能够喜欢。
一件用精致礼盒装饰着的小物件被迪卡奥从餐车的中层取了出来。
他将它小心的放到卢瑟身侧。
“希望您能够喜欢我们的小礼物,晚些时候,如果您还需要解答疑问的话,我会到您的房间找您。”
这句话中的那股浓浓的威胁的语气,让卢瑟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
他侧头看了眼迪卡奥,见到他身上晦涩的那股波动后,心中顿时了然。
一名疑似超凡者的存在。
这就是他的底气吗?
卢瑟拿起那件小礼物,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扑鼻而来。
但在这股兰花香味之中,却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却瞒不过卢瑟的嗅觉。
心底再次涌出那种糟糕的感觉。
卢瑟又看了迪卡奥一眼,见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小礼物,且脸上洋溢着一种兴奋难以压抑的激动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将它拆开。”
卢瑟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迪卡奥。
迪卡奥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
“先生,您确定不亲自拆开这件美丽的礼物吗?”
迪卡奥的脸上泛着一种异样的红晕,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卢瑟摇了摇头。
“你帮我打开吧。”
当礼盒被拆开的瞬间,迪卡奥在见到那对沉浮在透明玻璃水球中的淡蓝色眼瞳时,脸上洋溢着一种迷恋的红晕。
而卢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之后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恼怒情绪。
这对漂浮在透明玻璃球中的眼瞳,他相当熟悉,就在刚刚,他甚至还看到它们正在一名年轻的女孩身上散发着灵动的神采。
现在,它们虽然依旧保持着一股子灵性。
但,隐藏在眼瞳中的那股子恐惧,却是无法磨灭的。
“这该死的,糟糕的,令人暴躁的情况!”
让卢瑟感到更加恼怒的,还是周围食客所表露出来的情绪。
震撼、惊艳、欣赏、赞美,种种情绪之中,唯独没有此情此景该有的愤怒。
他们的情况,就和迪卡奥一般,似乎对于一名年轻女性的死亡,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们所在意的,反而是这对美丽的淡蓝色眼瞳。
“这是天哪!”
“这就是沙漠之珠的珍宝之一,湛蓝之珠吗?”
“它是如此的美丽,沉浮与卢奥之水中得模样,它是如此的完美!”
赞美之词响彻在耳畔,但卢瑟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他从这些人身上所感觉到的,横竖都只有“吃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