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一个软糯的声音,如同四月的风儿吹皱一池春水。
张缺二下意识的回过头。
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水绿裙子,鹅蛋脸杏花眼,笑起来令人心生温暖的女子。
阳光都在女子的背面,让她精致的面容略显模糊。
那女子见张缺二发愣,便笑着点了下他的眉心,道:“直愣愣的看着我干嘛?记得第一次见我脱下男装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模样。
傻乎乎的。”
“孔.....颖?”
张缺二心中升起了熟悉感,大脑深处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飞快的复苏。
他是步云宗最耀眼的弟子,掌门亲传,二十六岁便步入三品,被誉为未来的天下第一剑修,前不久更是从剑池中得了一把名为“白虹”的神兵,其锋锐不输仙剑。
有了这把剑,他便能凝聚剑意,往一品进发。
张缺二摩挲着剑器,掌心传来粗糙的感觉。
这一切的一切,内心深处都在传来违和的声音,这是剑修的一种本能,特别是当他摸到白虹的时候。
“喂,二缺你干嘛不说话?”
女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探寻之意,打断了张缺二的思考,“你不是要反悔吧?”
张缺二心中的声音顿时销声匿迹,他转头打量着女子的面孔,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宛若实质般清晰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大概是神经太紧绷了?’张缺二摇摇头,笑道:“没事,大概是昨天练剑太久,有些心神不宁吧。”
闻言,孔颖精致的面容顿时一皱,撇嘴道:“天天就知道练剑......这次去燕都,也不是陪我去玩的吧?听说燕国剑客最多......”
张缺二顿时梗住。
说来也确实是这样。
虽然名义上是说和孔颖一同出游,但他可没打听什么风景名胜,满脑子都是哪里有久负盛名的剑修值得切磋。
倒是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佳人相伴。
张缺二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道:“那你要不要跟我去?”
“不去了,哼!”
女子赌气不理他。
“真不去?那我自己走了。”
“等等......”
“怎么了?”
“我要是不去,你恐怕还没到燕都,身上的银子就被骗光了。”
“那不是骗......”
孔颖倒竖着秀眉,似乎替张缺二不值,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不是,你上次拿了二十两给路边的乞儿,他们扭头便换了体面的衣衫去碎月楼了,还有那几个囊中羞涩的读书人,拿了你的资助就再了无音讯,与你吃酒总是让你付账的那几个江湖客,其实每次吃完酒就找借口跑了,像是找到了长期饭票呢。”
“万一他们是真的需要帮助呢,我辈侠士岂能坐视不理......”
“那大侠怎么就不知道可怜可怜小女子,你光顾着练剑,衣食住行都让我帮你。”
张缺二点点头,深刻体会到了女子对自己的重要性,认真道:
“那咱们一起去燕都吧。”
“哼。”
孔颖双手抱胸,似乎生了闷气。
“颖儿,你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我路上不能没有你。”
张缺二赔笑。
孔颖这才横过眼睛,狐疑道:“真的?”
“比金子还真。”
张缺二点头如捣蒜。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孔颖这才放过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两人共乘着一匹神俊的白色宝马,下了步云山,直往燕都而去。
年轻时的张缺二,那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再加上有一股凛然的剑气,眉眼清俊,身负长剑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要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剑仙之姿”。
孔颖坐在马背上,双手从后面环住张缺二得腰,额头抵在前面宽阔坚实的肩膀上,一时间有些痴了。
她不由自主问道:“二缺,你什么时候能娶我?”
突如起来的问题,让张缺二微微一怔,笑道:“等我扫尽不平事的时候,为步云山闯出名声那天便可。”
“天下那么多不平事,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扫得尽。”
“谁说的,我成为天下第一不就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成为天下第一啊?”
“有神木为我打下根基,灌注修为,我只需悟剑即可,兴许这次回来,我便是天下第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