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冷不冷?冷的,功法也皆是冰霜极意,冷不冷?也是冷的,世人皆说修剑者与雪域中人一般冷,可本座抱起季紫烟的时候,她身子也是热的...”
“嗯...?”林倾然前面听得挺有道理,师尊走之前确实一直在强调什么摒弃杂念摒弃杂念,一天就要念叨上数十遍,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听陈长安忽然一转心念这么一说,其实还挺欣欣然的,直到最后一句。
这关雪域季紫烟那学艺不精的丫头的什么事?身子热?哪里热?
林倾然也不知自己心里怎么开始念叨起季紫烟这个名字,只是皱皱眉道:
“陈教主的心性转念还真是快...”
“江南落雨了。”陈长安没有回话,反而是将头转往窗外。
沐浴在点点雨声中的江南与陈长安记忆里的无异,眼中不见雨丝连绵,只有浓郁些许的雾霭,山水,烟雨共色。
水天相接的小舟上青斗笠绿蓑衣,融于烟雨中,像是画一副。
对坐的女子也轻轻望向江南,眼波难定。
茶早已饮尽,这小村落的酒楼能拿的出也唯有浊酒几坛,纵是浊酒,入喉亦是苦。
陈长安缓缓道,“倾然,本座好久没有这样与你看过雨了,当日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今想来,还是欠你的超脱于情字之外。”
余光扫过林倾然,见得她身影猛地一颤,遂玉手掩唇,终于压抑不住心中泛情,呜咽落泪。
“长安...能不能也抱抱我...”
林倾然的声音颤抖,泪已决堤。
陈长安无言,只是做了个最简单的动作,行至林倾然身后,伸出双手环住她,宽慰了她数百年。
林倾然只觉得心都软了,之前强藏起来的情意早就压抑不住,瘫软在他怀里,一丝丝该有的警惕之意都没了。
换句话说,若是陈长安一时起杀心,就这情形下,要将她当场诛杀都只要一瞬。
“长安...为何如此莽撞,这几个月,你拖着重伤的身子到处打闹,我很是放心不下,好在你没事,那你的伤是怎么好的?”
林倾然浑身提不起劲,轻声问。
“我明白了...是陆阁主,你救过她的...”
陈长安心中咯噔一下,有种被捉奸的感觉,没办法,谁叫大家都喜欢本教主?
“身为魔教教主,现在却还是孤身一人,你这几月处处留情,我是没想法去怪...但你好歹也得分出一点吧?”
林倾然声音小了下去,扭扭捏捏道。
陈长安紧了紧手,轻声道:
“那林姑娘愿不愿意舍了仙宗,下本座的江南?”
“你的江南?”
“江州以南,便是江南。”
林倾然忽然转过脸来,已然红透,嗫嚅道:
“别说话,先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