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平刚问完,就觉得手臂微疼,忙笑着捧起她的手心疼道:“仔细手别掐疼了。”
搞得沈令玥哭笑不得,她红着脸甩开他,嗔道:“你要知道,咱家的是女儿,与别家男孩滚地上打架,就算打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薛宗平忙点头附和:“你说的有理,明日我就教她些拳脚功夫。”
见他不上道,沈令玥收了满身娇柔,坐直身子板着脸说道:“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就不能认真点?”
薛宗平一愣,也收了嬉闹的心思,虚心求教:“好,不闹了,大娘子可有解决之法?”
沈令玥也不再与他兜圈子,回道:“让你在洛阳再娶我一回,自然不成,你也没有什么长辈,可以为我正名,不若这样,我们再要个孩子,等孩子满月时,在家大摆流水席,宴请高朋近邻,热热闹闹的办它几日,到时流言自然可以不攻自破。”
偷偷换掉他的药,实属无奈之举,若有可能,她更希望他们的孩子是在他的期盼中出生、成长。
见薛宗平沉默,沈令玥先红了眼:“我们现在只有阿元一个女儿,莫看她现在年龄小,离她出嫁也不过还有十年时间,到时家里就剩你我两个老头子老婆子,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岂不可怜?”
薛宗平想到两人白发苍苍时的场景,笑吟吟的将她扣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说道:“那样更好,就我们俩,到时候把这一屋子侍女也散了,我给你端茶倒水,给你绾发描眉。”
“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总有你爬不动的那一天,那时又该如何?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翁这脉只有你一个了。”
见她越说越激动,薛宗平无奈的揉揉她的发,解释道:“我都知道,只是在扬州时,我听岳母说,你生阿元那回甚是凶险,我既恨那时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又觉得庆幸,若那一日夜我只能站在门外听你惨叫,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怕我会疯掉。所以,乖,我们不要别的孩子了,等阿元长大了,我们给她招个上门女婿,也是一样的。”
沈令玥如何能相信,她哀怨了半年的事,就只是因为如此简单的理由,她将信将疑的回道:“哪个生孩子不这样?我这还是好的呢,人家还有生三天三夜的呢,你若真害怕,到时候你出门避避就好了。何况,哪家的好儿郎愿意更名异姓做招婿,你莫要害我阿元。”
薛宗平紧紧抓住她的手,斥道:“胡说什么?”见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薛宗平才放缓了语气,不过依然固执的说道:“别人如何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让你再冒险。”
见她不再说话,他抱住她哄道:“谁说招婿没有好儿郎,我不就是吗?”
沈令玥这才嫌弃的回道:“你又不是招婿。”
薛宗平笑道:“那是岳父大人没提,若他老人家说必须入赘才能和你成亲,我自然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姓。”
“净说些有的没的来哄我。”
虽是如此说,沈令玥的脸上还是染了些笑意,也不再纠结孩子的事,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听他继续拿话哄她。
之后,薛宗平就派人去查流言的出处,他派出去的人还没查出结果,就又听千骑中候魏世宣跟他说起此事,魏世宣知道的更多些,说这流言先是在洛阳城中庶族武将家传开,最近又借着冬至这股东风吹到了市井之中。
庶族武将?那必然就是薛家了。
果然,很快他派出去的人也来回报,谣言确实是从薛家后院传出来的。
旧恨未消又添新仇,薛宗平如何还能再忍,不是喜欢造谣吗?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家是因为与先帝密谋废后,才被女帝借着萧家的手罗织罪名最后诛族的,现在萧家随着萧敬病死而没落了,薛家继承了萧家的人脉,若此时传出薛家留有当年萧家陷害谢家的手书,作为当年的幕后真凶,不知女帝会如何反应,是否还能容得下薛家?这样也可一石二鸟,既打压了薛家,也能探出现在女帝对谢家的态度。
若可能,他还是希望能为外祖家平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