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父亲谈过话之后,常晚便开始费尽心思做计划准备接近小王爷,并且要为上次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她每天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绞尽脑汁。
“啊~没有经验啊”常晚厌厌的趴在床上,眉头紧锁。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两辈子就没有过感情经历,这不是为难她嘛。
春红手里提着米香斋的糕点盒子走进来,看见自家小姐大大咧咧躺在床上,嘴里还没头没脑在念叨些什么。
她把小姐爱吃的点心放在桌子上,起身整理凌乱的书桌。忽然听到常晚张口问道,“你说,一个人怎么样才能喜欢上一个人呢?”
像是询问别人,也像是自言自语。可是春红还是回答说:“小姐,喜欢上一个人是天注定的。有可能因为一眼,有可能也因为一句话”她似惆怅似无奈的叹口气,给喜欢独处的小姐留下空间,走了出去。
“是吗?一眼?”常晚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低声喃喃。
……
朝阳阁内,两个身材相似的年轻人的相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视线对视的距离之间似乎有着劈哩叭啦炸开的火药星子。
唐宴做了几年皇帝,气度容量都大大提高,可是遇到自家弟弟却还是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他要被气死了。
他有些苦口婆心,“我是为了你好”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唐征嗤笑一声,“你是为了我好?而不是为了你那恐怖的占有欲?”他这个哥哥表面笑意盈盈的,却能在背地里捅你几刀。
唐宴气极了,他怒不可揭道,“就凭你?几年能娶到媳妇,为我们家开枝散叶?”
唐征也被气笑了,皇兄成长了也并不代表他还在原地踏步,他反唇相讥,“那你这个皇帝做来干什么?”
不出意外的被弟弟怼的哑口无言。唐宴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不会再有孩子,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亲弟弟身上。在这种气氛之下,唐宴竟然生出一些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诡异欣慰感。
看着自己的皇兄揉了揉山根,眉间倦意下不去,唐征也放缓了语气,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平和,“皇兄,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不应该对常家施压”
说完这句话,唐征也没有再管唐宴是什么反应,是什么表情。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朝阳阁外立着一堆皇宫侍卫和太监小侍。领头的那个穿着一身藏蓝色宫袍,是品阶最高的宫内侍服,腰间挂着红穗子,面皮白静而清秀,正是皇帝身边最为亲近的宦官杨舒。
看到杨舒,唐征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对对方能容忍唐宴这么多年的狗脾气而感到佩服和同情。
杨舒这时正在值班,因着皇帝陛下和小王爷谈话不喜外人在场,所以他一直在门外等候吩咐。这会儿,他看到传闻中并不好接触的小王爷径直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连忙行了个礼,“小王爷吉祥”
唐征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慰问慰问这位伴君如伴虎的年轻宦官,他面色含着同情,又带着一点无能为力,“这些年,辛苦你了”
杨舒为这没头没脑的感谢话语感到疑惑不解,莫名其妙,但是他也不对一个王爷的夸奖而兴奋或者是惶恐,他的回答礼貌令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多谢王爷”反正不明白对方再说什么道谢就行了。
唐征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待下去。杨舒看到这个小王爷如此迅疾,像风一般的掠走,如同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赶似的,他想不通其中关键,只好用浮尘揉了揉脑袋。
忽听到殿内传来年轻皇帝的愤怒喊声,“杨舒!杨舒!”
被叫魂的杨舒忽视掉周围传来的或求救或看好戏的目光,步履沉着的走进去,丝毫不见慌乱。他想他现在有些明白那位小王爷为什么要对他道谢了。要是换了他,杨舒觉得自己可能跑的更快。他叹口气,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位帝王的无理取闹。
……
李安这些时候可谓是心力交瘁,朝堂为官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世族们经营百年,根基之深厚不是科举新官所能比拟的。暴风雨前的天空总是宁静的,正如今天,傍晚时天高云阔,谁能想到入夜时却下雨了呢。
书房里的灯这几夜就没有歇息过,此时李安却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转了转手腕,打算放松一下,天天这么忙下去自己的身体可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