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有用的东西!
“就算是超级英雄,不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也要赚钱恰饭啊。”
国际金价是多少来着,最近好像暴涨了一倍,这得有个十来克吧......
陈厌把黄金名片跟银行卡叠在一起,贴身放好。
不过今天发生了奇怪的事,还碰见了得怪病的有钱人。再加上这间医院鬼气森森的,他觉得还是先溜为妙。
想找自己的校服,忽然看到床边整整齐齐叠起来的灰色卫衣。
也是,校服早就烂掉了。
把卫衣拿起来,才发现下面还有一条黑色的工装裤,以及一条材质古怪的黑色领带,和一个医用外科口罩。
这什么混搭?
而且这卫衣的连帽显得有些过于宽大了。
陈厌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些,发现这帽子如果戴上应该跟电影里法师的帽兜差不多,能把大半张脸遮住。
穿上后大小正好,风格异常邪魅。
医院不会准备这些。
“啧,总感觉那人在收买我的样子......”
陈厌又想起对方那诡异的伤口,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医院那边也是毫不犹豫的放他出院。
他胸口复原的事,真的没问题吗?
不能够啊。
陈厌蹑手蹑脚地下到医院大厅,发现这里有许多裹着白布的担架,大多数白布上没有血,裹住的东西也奇形怪状。
但勉强能看出人形。
这些,该不会都是尸体吧......
过往的医生大都穿着防护服,正围着尸体取样,一些穿灰色制服的人来去匆匆,面色十分沉重。
外面警笛大作,警察正在拉警戒线,整个一灾难后的现场。
“看来这次大停电造成的医疗事故很严重。”
陈厌若无其事地往门口走,发现真的没有人拦他,才舒了口气。
发生这么大的事,应该也没人在乎他这个小高中生了。
很快,他坐81路公交车,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夜色寂静。
咣当。
旧楼二层,陈厌打开防盗栏杆,又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里面的铁门。
一间干干净净的破房子出现在眼前。
角落里歪七斜八的摆了几个空酒瓶,一侧的玻璃茶几上有几个剪过的烟蒂。
家里只有一双拖鞋,卧室里也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把灰卫衣往床上一脱,赶紧把窗外的校服收了回来,顺便把手伸出去感受了一下。
“幸好回来的早,已经开始飘雨点了。”
喵。
背后传来猫叫。
陈厌一回头,一只黑猫踩在玻璃茶几上,爪垫拨弄着几个烟蒂,有个烟头几乎被拨到茶几边缘。
“善德!说几次了,别碰那些烟嘴。”
不等他暴躁的过去揪住它的后颈,善德就一个优雅的垫步,跃到了陈厌伸手够不到的地方,顺脚还蹬掉了那个烟头。
“亏我手术的时候还担心你死掉。”
陈厌瞪着那双一黄一篮的鸳鸯眼,决定不跟低级动物计较。
想想也是,从捡到这猫以后,就没见过它拉屎,十天不吃不喝也从不叫饿,好活的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掉。
弯腰把地上的烟蒂捡了起来。
吹了吹灰,拿起茶几上的胶水,按照原来的位置粘了回去。
又用抹布把角落里的空酒瓶擦的锃光发亮。
动作小心而缓慢,看起来就像是在维护艺术品。
实际上,陈厌确实把这当装饰品,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保持心理健康,不要重蹈它们原主人的覆辙。
砰。
把最后一个空酒瓶放在地上。
陈厌嘴里鼓囊了一句“做坏事不得好死啊”,便拿出手机开始捐款。
今天在医院呆了一天,他还一件好事都没做呢。
而捐款。
是陈厌自己定下的特别补偿原则:
他每天小好事要做七件,普通好事做三件,是谓日行十善。
指标没完成的,就打开社交筹款软件,按照等价公式花钱“冲业绩”。
另外。
一周要做一次大善事,一个月一次特大善事。
这种机械般行善的生活,他已经孤独地坚持了两年。
当陈厌调出了捐款记录,发现其中一个还没死的癌症患者可以捐款,便输入了三十七块的金额。
不过。
手指悬在付款的指纹锁上,忽然间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蓦然想起了今早那对母女。
人表达感激的方式通常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但不表达感激的方式却有成千上万种。
比如反咬一口。
或者默默的走掉。
喵。
摸了摸不知何时蹭到他腿边的善德,昏黄的灯光下,一猫一人,相依为命。
但陈厌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变摸为抓,一把恏住猫头,破坏了这温馨的场景。
“狗东西,还想跑?我叫你抓我烟头,你再抓啊!”
“喵!喵喵喵呜......”
咚!
就在陈厌与善德培养感情的时候,身旁的铁门突兀地被敲响。
这大半夜的……
愣了半秒,陈厌像猫一样转身,一个箭步抄起门后的铁锤。
手握凶器,他静静地趴在门边,右眼靠近猫眼。
门外先是一阵漆黑一片。
紧接着,一只带着血丝的眼球占据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