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到了夜晚,“窃听”这两个字就显得尤其暧昧。
最开始他们搬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是没有窃听器的。
不过他们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自然也是与寻常夫妻一般,睡在一间房间里的。
只是他们毕竟是假装的夫妻,所以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
所以他们两个之间是并没有什么交流的。
而且一开始,顾戎都是在地上打地铺的。
姜芫知道,如果是一个在床上睡,一个打地铺的话,自己是个女孩子,顾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自己在地上睡的。
但是……如果喊他来床上睡的话,姜芫又开不了那个口。
直到后来天气转凉,姜芫又感了冒。
姜芫出院回家的那一晚,才别别扭扭得说了一句,“最近天气太凉了,我都被冻感冒了。你也别睡在地板上了,回头万一你也感冒了,我这身体生着病根本没法照顾你。”
说这话的时候,姜芫的病还没好彻底,这个脸颊还因为发烧的余韵红扑扑的。
引得顾戎心动不已。
其实顾戎本也有此意。
当然,他不是因为动了什么坏心思,而是出于能够更好的照顾姜芫的考虑。
姜芫发起高烧的那一晚,顾戎就因为离得远,没能及时的察觉到姜芫的异样。
姜芫发烧烧的头昏脑胀的,所以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哼哼唧唧的。
偏偏顾戎那一晚又睡的熟了些,所以也没能听到。
一直到后来姜芫难受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想要找些水喝。
顾戎这才被惊醒,然后把姜芫送到医院去了。
所以其实顾戎在心里是一直自责着的。
但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跟姜芫提起说,我要回床上睡,也方便照顾你。
这话听起来也太像耍流氓了些。
而且出院后,医生也嘱咐顾戎,姜芫的发烧貌似还在反复,要他晚上的时候睡眠稍微轻一些,最好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去测一下姜芫的体温。
这样如果再烧起来的话,也可以及时的送到医院,或者是吃药治疗。
组织里的人因为训练的缘故,所以一般是不太生病的,毕竟体质要比普通人强很多。
姜芫就是典型的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则轰轰烈烈的人。
顾戎本来还发愁要怎样跟姜芫提起这件事。
这下姜芫自己提出来,没有什么介意,那顾戎就正好应了。
只是这个同塌而眠,就仅仅只是同榻而已。
顾戎依旧维持着他的绅士风度,每晚睡觉的时候,他都离姜芫离得远远的,紧紧的靠着床边。
所以每天晚上他们俩中间的距离都起码能再躺上一个人。
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卧室里也被人按上窃听器了。
最开始客厅里出现窃听器的时候,他们就检查过卧室,那时候卧室里还是没有的。
最先发现卧室里也被人不知不觉中安装了窃听器的是顾戎
那一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分别洗漱过后就打算上床睡觉了。
他们像往日一般,互相之间都没什么话。
就在姜芫快要陷入沉睡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是顾戎慢慢朝着她的这个方向一点点挪了过来。
然后他做了一个这段时间不曾做过的举动:他抱住了姜芫。
姜芫浑身一颤,想要转身,却因为被顾戎的手臂抱住的缘故,多多少少限制了行动。
她刚要开口询问顾戎,顾戎就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轻易出声。
姜芫因为他的举动多多少少想明白了些,心理上出一种预感。
果然,下一秒,顾戎伸出手去在被子中摸索着抓住了姜芫的一只手。
然后把她的手心翻过来,在手心上用手指写出“窃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