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一串”。
“红珊瑚耳环一对”。
“牡丹暖玉金镶玉步摇一对”。
“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对”。
“芙蓉花双簪步摇一对”。
领头侍女凝烟将贺礼名字一个个报上来,青衣侍女一个个将其摆放在屋内。贺礼本没什么稀奇,不过是出嫁时平常的礼物,只不过这最后一对芙蓉花双簪步摇倒用了一番心思,也让素语暗暗欢喜了一番。
“琉璃城主知道主子平日里喜欢芙蓉花,特地去了城外找能工巧匠做了这簪子,这簪子的式样还是城主亲手描画的,望主子好生爱惜着”。
“劳城主费心了”。
素语稍稍欠身行礼。
“万不敢这样,您今后便是太子妃,我只是城主的侍女,受不得的”。
“素语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寒荒城的人”。
凝烟露出的笑容里,素语看到了不舍和惋惜。
“好生照顾自己,这寒荒城,不回也罢”。
又是这句,素语感到吃惊,不管是千冰司还是青云司,她们要么常住寒荒城,要么每年定要回来一趟,独独是这步鸾司,没人愿意回来。
“车马仪仗已在城门等候多时,问素语太子妃何时移步,莫要误了好时候”。
急匆匆来的侍女低头问嬷嬷。
“回话这就来”。嬷嬷打发道,“主子,是时候了”。
“烦嬷嬷把城主赏的芙蓉花步摇帮我带上,剩下的您收着吧”。
素语重又坐在梳妆台前,嬷嬷把芙蓉花步摇戴在素语青丝之上。
“主子,这九州之中是再没有人比得上您这番容貌的了!”
“终不过皮囊,色衰之日又该如何呢?”
素语披上大红纱衣,上面的芙蓉云纹样是素语烦嬷嬷绣上去的,本想用和嫁衣同样的红,却被嬷嬷说不合规矩,改用了金线,倒也别有一番雅致的滋味,纱衣曳地三尺,伴着初秋的叶落出了寒荒城。没有送行的人群,只带一个贴身侍女如冰上了那通往皇城的马车。
“主子,前路多坎坷,城主吩咐我多留意,望主子放心,如冰愿为主子赴汤蹈火”。
说完,如冰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脸上只轻轻划了一刀,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滴在素语的红嫁衣上没了踪影。
“如冰,你这是做什么?”
素语忙拿出手帕,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只能举着颤巍巍的手去抚那伤口,又怕弄疼了如冰,眼眶中满是泪。
“主子莫要心疼,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也让主子明白,如冰为主子的心思”。
素语侧身倚在车内,慢慢闭上眼,大颗大颗泪珠划过如雪的肌肤,流进脖颈。絮绮最后一封信上只写了:妹妹,九州皇城内的芙蓉花开的甚好,一朵朵争奇斗艳,可总觉缺了些活泼,这许多年,只有一句话送给妹妹,既是入了这皇城,便了了那一切情,伤人伤己,谨记。
现在便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