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受到如此多人的瞩目,若一个凶狠的侠客一定会拔出刀吼叫四周,把围在身边的人群轰开。
然而灰衣侠客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坦然淡笑,笑中有些凄凉,能够让任何一名怀春的无知少女魂飞天外。
他并不恐惧自己的敌人藏匿在人群中,对自己虎视眈眈。
“郭北县百姓……
县令大人曾在酒醉之时孤身一人在院中抬头望月,朦胧间他忽然悟出了当官应该为民的道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一具具躺在高台之上的守城烈魂们怒吼着,等着大家检举,替他们申冤。”
灰衣侠客话语稳重从容的一字字念着,而然若有人仔细听,便可以听出他念出的每个字都没有语气变化。
似乎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然而唯一的变化只是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本地县令是个好官,大家都去试试吧。”
灰衣男人对着正听他念出公告信息的百姓们说道,随后在人**流中,他抱着剑,独自一人离开了这里。
风将他断臂处空荡荡的衣袖吹起,失去了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二层楼高的客栈内,一名英俊的白衣男人正悠闲喝酒,不过这个白衣男人一个怪癖,每喝下一杯都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他是在品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客栈内空荡荡的,站在白衣男人不远处的小二和老板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看着此时正喝着酒,人畜无害的白衣男人,两个人内心害怕至极。
因为郭北县内的风波,他们今天早就关闭门窗打烊了,结果忽然有人敲门,问里面有没有人。
听着那哐哐哐的敲门声和询问声,睡眼朦胧的小二嘴贱接了一句:
“没有人,哪怕你们敲破门也没有人!”
然后门外安静片刻,正当小二以为没事,要回房继续睡觉,享受这难得的一天假期时。
轰的一声,在小二眼神惊恐中,他们客栈的门真给轰来了。
门口站在一名张开白扇遮住在脸上,遮挡掀起灰尘的白衣男人和另一名握着长剑的灰衣男人。
老板抱着钱盒给吓了出来,正当见多识广的老板以为这两人要抢劫,准备破财消灾时,白衣男人扔下一枚白银随后就到二楼喝酒了。
……
此时男人一壶酒过半,那个先前离开的灰衣侠客走到了二楼,随后对着自顾自喝酒,似乎没有发现他到来的白衣男人说道:
“怀枝兄,郭北县的县令在高台处审判县内财主,我们在附近县中听的消息应当是假的。”
灰衣侠客说着,惨淡的黯然眸子中难得多出一丝尊敬……。
“咦。”
喝着酒的白衣男人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如一块老木般站在那的灰衣侠客,过了半天后又一次自顾自拿起酒杯喝酒。
“这可是你第一次称呼我名字,而不是大人,看来一定是郭北县的县令让你感到了钦佩。
说说看,他那里有让你敬佩的地方?”
白衣男人淡淡笑了笑,又是一杯酒下肚。
灰衣剑客注视着白衣男人,久久未动,但他的眼神却像是融化的冰川般,从悲凉慢慢变成了一名剑客应有的犀利。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