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除穿个薄棉袍外,外面还要罩个马甲,而一过了淮河,不脱马甲就有点儿热了。
十五后,二人来到了酥州地界。
中辛的他阿玛在酥州病逝的故友名叫洪君,本是同治爷时候的状元郎,后历任翰林院编修、胡北学政、内阁学士、兵部左侍郎,因他精通西洋话,朝廷后来派他到西洋担任驻俄、德、奥、荷四国外务大臣,回国又任总里衙门各国事务大臣,专门跟各国在华来华的洋公使们打交道,官居从二品。
洪君的家在酥州城中,快到他家的时候,中辛问高长安:
“跟我一快上洪家吊唁去吧?”
“老洪跟你家有交情,跟我家又没什么交情,我去吊个屁唁?”
“你听我的,跟我一起去,有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
“保密!”
“去东洋的时候你就跟我有好事儿,结果是请我玩儿东洋窑姐儿,难不成咱今儿上办丧事儿的洪家还能有艳遇?”
“有!”
“跟我!”
“到了那儿你看我眼色行事就是了,我保你能撞上艳福!”
“行!那我就跟你一起吊唁老洪去!”
……
洪家大院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从房梁、立柱、灯笼,到院里的树木、花盆、假山,全都裹上了一层白。
洪家三进院的花厅设成了灵堂,灵柩摆在最中央,他的儿孙和三位妻妾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左右。
洪君生前位居高位,死后灵柩还乡,前来吊唁的乡绅甚多,都在大门口排起了长队。
负责操办丧事的执事棚搭在大门外的街上,给前来吊唁的惹记。
登记到中辛和高长安时,二人明身份。
那执事佬立刻起身离座给二人打了个千儿:“的给贝勒爷、爵爷请安!”随后,他起身冲大门楼里站着接待客饶管家大喊道:“老钱,京城帽儿胡同的中辛贝勒爷和高家的爵爷前来吊唁洪大人,快请进去!”
前面排队吊唁的人们一听这二位是从京城来的贝勒爷和爵爷,立刻自动向两边退去,给他俩让出了一条道。
钱管家跑上前给二人打了个千儿,起身恭恭敬敬道:“二位爷,里面请!”
高长安和中辛刚迈进洪家大院大门,便听钱管家高声冲里院喊道:“京城帽儿胡同贝勒爷爱新觉罗中辛不远千里代父贝勒爷爱新觉罗魁午前来吊唁!京城帽儿胡同爵爷高长安不远千里代祖父二等靖北蘑原山东总兵高澄琏前来吊唁!”
他话音刚落,放在大院门口的礼炮便砰地放了一响。
二人进二进院门时,守在二进院门楼里的执事又大声把钱管家的话吆喝了一遍,随后外面又放了一声炮。
进三进门时,守在三进院的执事继续吆喝了一声同样的话,外面依然放了一炮。
总执事早就在灵堂门口守着了,他躬身将二人请进灵堂,待二人一前一后站好后,他高声吆喝道:
“一礼!
二礼!
三礼!”
在他的吆喝声中,中辛和高长安恭恭敬敬对着灵柩行了三个作揖礼。
中辛是替他阿玛吊唁,而高长安则打着爷爷的旗号,这二人官职都比死者洪君大,因此高长安和中辛不用行跪拜之礼,只作揖即可。
“礼成!孤子叩谢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