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人一看就不是同类呀,血儿的一魄怎么可能在她身上?”这个问题,御妖怎么也想不通,当然,虽然说已经被官方认证为血儿是自家小姑姑,但是,“姑姑”那俩字儿,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小丫头,御妖实在是叫不出来。 胡穿默默觉得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牧休砚作摊手状,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血儿,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因为我被你上身了吧!”御妖不说,胡穿还不觉得,只是,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血儿就跟自己一见如故,那个时候,自己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是因为自己独特又光芒的人格魅力呢,不过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有血儿的一魄吧,这个想法一生出来,那就像发了疯的瀑布一样,止不住了,心里只有俩字儿:凉凉。 “小穿儿,回头看看蓝弱。”这个问题,血儿还真没考虑过,不过,看着这丫头好像真的有些失落,血儿决定还是要好好开导一下。 听着血儿的话,胡穿机械抬头。 “你觉得我是对你好,还是对她好?”没有多余的话,血儿只是问了一个傻子都知道的答案。 蓝弱作为血儿“嫡亲”的一魂一魄,也没见得血儿对她有多好,更何况是自己身体里那个血儿压根就不知道它存在的一魄,这么一想,胡穿又瞬间释怀了,对呀,先不说血儿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对那一魄的存在,就是现在,胡穿也有绝对的自信比过这位不人不鬼的蓝弱。 蓝弱:翻你个大白眼! “怎么办,血儿,好想嫁给你!”一得瑟,就忘形,胡穿的性子就是这样,托脸对着血儿一脸爱慕样。 “德行!”御妖毫不留情嘲笑之。 血儿对她宠溺一笑。 “对了,为什么非要在六月初六那一天引魄呀?”御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因为那一天是本姑娘18岁生日呀,哈哈哈。”胡穿抢答,其实吧,自己对于这个生日日期还是很满意的,而且,自己一贯过的都是阴历生日(说什么遵循传统,实际上就是因为这样可以多年轻一会儿)。 “18岁的少女,你跟床上两位比比。”哼!18岁?那得御妖傻了才会信,于是,换种方法嘲笑她。 “阿弥陀佛,本姑娘乃一介凡人,不可与仙人相比。”哼!嘲讽本姑娘,胡穿也不反对,毕竟,这床上的两位自己就算是真的十八岁也比不过,不过,真的很好奇他俩是怎么保养的。 “......” “对了,你怎么知道,难不成真的有奸情?”这么一想,御妖觉得了不得,小师弟连生辰都知道了,难不成真的,天哪! “奸情个头呀,我奸你呀?”胡穿很生气,哼!牧休砚这位人间绝色是自己这样的凡人能亵渎的吗?因此,一个激动,对着御妖骂了出来。 “这件事儿,要不你们回去详谈?”在胡穿说完之后,空气一片安静,还是血儿出言打破了尴尬,只不过,好像,这句话... “咳咳,其实吧,前几次,牧公子是找过我,只不过是问了我一些问题罢了。”胡穿强行回归正题。 当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牧休砚为什么要问自己那些问题,但是,被一个帅哥哥问话,真的真的好幸福呀,于是,不仅回答了牧休砚问到的问题,连一些没有问的,胡穿当时也说了不少。。。 “切,我就说嘛!”原来如此呀,御妖翻了个白眼,心里为自己之前的折腾感到愤怒,哼!这俩人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吗(其实人家一直很光明正大呀,并没有背着人呀)? 还有,按理说,自家血儿不知道比这疯丫头好多少倍,就说自家小师弟不会这么没眼光。 胡穿再一次觉得御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其实,御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只是,最终都被牧休砚的一句话给回绝了“我和血儿要睡了。” 御妖:??? 你睡就睡,扯什么你和血儿?分明是让自己是睡不好!啊啊啊啊!最后,还是胡穿死活把这乱扑腾的货给拉了回去。 “我送你回房。”蓝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看夜已深,牧休砚拉着血儿的手要把她送回房间。 “你不是要和我睡吗?恩?”只是,这个时候的血儿,却身子一倒,躺在了牧休砚的床上,还学着说书先生经常提到的风流公子模样说着,一副要勾引牧休砚的妖媚样。 其实,牧休砚真的没多想,只是,看着这姑娘此时躺在自己刚才躺过的地方,牧休砚觉得自己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真的要在这里睡吗?”看着血儿一副“宁死不走”的模样,牧休砚无可奈何之际又觉得是一种幸福的折磨。 “唉!看来牧牧还没有做好献身的准备,那算了。”说完,便毫不留恋地坐了起来,还用那双媚眼看似失望地瞥了牧休砚一眼。 “......”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坐在床上,感叹完,血儿就准备站起来,只是,还没等自己双脚落地,就被牧休砚一把抱了起来。 “你呀。”看着陷入演技无法自拔的血儿,牧休砚竟只是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纵容又无奈。 “牧牧,送本宫回宫吧!” “遵命,我的夫人!” 到底今天还是没能睡成,只是,在牧休砚送完自己临走之际,血儿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挑个良辰吉日,本宫再宠幸你。” 牧休砚...... 时间转眼就到了六月初六 六月初五晚上,牧休砚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招魂引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却需要耗费引魂魄之人极大的精力,当然,还需要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引魂香。 这个引魂香看似普通,可是,制作一根,却需要十年光景,它与普通香料的制作程序一样,只是,制作的原料,却是人血,这血,并非只取一次,而是需要每月月初都取一次,就这样,持续十年,而且,一次比一次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它最终的眼色是鲜红的。 当然,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因为,真正引魂魄时,还需要引魂人以血渡魂,当然,这一次并不会流失太多的血,因为过程很快,也就几乎一刻钟的时间,要命的是,魂魄会直接从引魂人的身体中穿过去,随着血腥的味道,回到本体,这一过程,极为耗神。最轻的结果就是引魂人会在引魂后浑身乏力,像丢了半条命一样,需要卧床休息很长时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或者更长时间;严重的话,则会当场力竭而亡。 当然,这些,只有牧休砚一个人知道。 “哇,这是什么香呀?好漂亮的颜色。”一切准备就绪,再等一会儿就是胡穿的生辰,只是,一进门,胡穿就被引魂香给吸引了,因为这个香的颜色,实在是太鲜艳也太显眼了,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它。 “引魂香。”牧休砚简单回答了一下,更多的是看着血儿,因为,从血儿的表情里,牧休砚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 真正开始之前,牧休砚和血儿有过一场对话。 血儿:“牧休砚。” 牧休砚:“在。” 血儿:“我再问一遍,你,会不会有危险?” 牧休砚:“不会。” 血儿:“当真?” 牧休砚:“当真。” 血儿:“若是我不想让魂魄归位呢?” 牧休砚:“那就等到明年。” 血儿:“若是我一直不想呢?” 牧休砚:“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血儿:“也就是说,你一定会继续?” 牧休砚:“对。” 血儿:“牧休砚。” 牧休砚:“恩。” 血儿:“如果你有危险,我会揍你的。” 牧休砚:“好。” 血儿知道,如果自己的魂魄不能在本体苏醒五年内归位,那么,自己便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人,当然,这些也是牧休砚告诉自己的。那一刻,血儿突然觉得牧休砚很傻,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疼,虽然,自己并没有心脏。 血儿知道自己没有心脏这件事,还是在那一次晕倒之后,自己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大夫跟牧休砚在说着什么,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却听到了一句很关键的话,那就是自己没有心脏,这么一想,平时小妖怪说自己没心肝儿还真没有冤枉自己。不过,事后,牧休砚没说,自己也就没问。只是,有时候血儿会想,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直到今天,自己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好像不管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家牧牧都不会嫌弃自己。 真正回魂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三个人,至于御妖则被安排了一个门卫的角色,职责就是:一丝丝风都不能从门缝里进来。 因此,御妖就这样在门外站了整整半个时辰,直到听到门里一声噗通,才赶紧推门进去。 恩,只是,好像,有些少儿不宜。 事情是这样的,所有的流程都是有条不紊的,直到最后结束,牧休砚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血儿,因为,自己实在掐不准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当然,也不知道醒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血儿会醒的这么快,还这么突然。但是,这姑娘一醒,就直接把牧休砚扑到了(由于血儿比较生猛,这一扑,就直接扑到地上去了,所以,那个响声...),不由分说地就扒了他的衣服,把睡得死沉死沉的胡穿都给震醒了。只是,一看这场面,胡穿觉得,自己好像醒的不是时候,或者睡的不是地方(一张床上,睡着血儿和胡穿俩人,血儿睡在外面,胡穿睡在里面),还有,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盯着你们看的,只是趴在床上顺着响声的声源地望了一眼......就看见了血儿的禽兽暴行,至于牧休砚,全被血儿挡住了,没看见,嘤嘤嘤,失望。于是,面临这个尴尬境地,胡穿默默又滚到了墙边,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有时候,这事情还真是说不准。好死不死的,这一刻,出门在外的胥幸带着柔儿回来了(之所以柔儿会跟着胥幸,是因为又一次御妖挑剔柔儿做的饭不好吃,因此,随口说了句‘下次跟着你家我们家胥二两出去见见世面,顺便照顾一下他的生活起居,别让什么野男人拐跑了’,其实,这些全都是借口,因为,自己是在不习惯身边跟个小尾巴),柳落雪和洛封也回来了(还是勾肩搭背回来的,咳咳,其中的内情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就连慕容谨都来了,还带着落儿。 于是乎,大家亲眼目睹了一场爱恨情仇。 众人脑补的情景: 御妖爱胡穿,胡穿爱血儿,血儿爱牧休砚,牧休砚爱血儿,于是,牧休砚因为爱得太深或者是胡穿太有心机,所以,血儿被迫享受了齐人之福。只是,这残忍的一幕,却被可怜的御妖亲眼目睹,因此,一场悲剧就此铸成。 “我说我们在开会,你们信吗?”胡穿看着门口这么多人,一时间有些懵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在他们临走之前都分别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在六月初六晚上回来呀!还有,为什么他们全部都是一起回来的呀!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呀! “信,我们信!”众人一致点头回答。 只是,这话一出口,胡穿更泄气了,骗谁呢,这明显就是不信嘛! 最后,还是御妖一把把胡穿给揪了下来,然后,给那两位还在地上打滚的人关上了门。 “怪不得,刚才小芋头不让进,原来真的是有大事发生呀!”刚才几人相继回来,只是,都是在门口被管家小芋头拦了下来,那小子还一脸正义的说什么“府里现在有大事发生,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扰!如此危难存亡关头,我一定会不动如山,誓死捍卫的!” 其实,这句义正言辞的话是御妖随便编的,因为,这样,才能让小芋头有一种荣誉感! 本来吧,这句话是唬不住大家的,这里的随便哪一个人都能翻过去,可是,后来试了才发现(不信邪的洛封试了一下,不过,刚飞上墙头,就掉了下来,然后,一脸委屈地趴在了柳落雪的怀里哼唧唧),整个御府都被布了阵,还是大家都过不去的那种。 看着门口听话的众位大侠们,小芋头一时间腰杆儿都直了,总觉得自己终于出人头地了! 恩,众位被拒之门外的小可怜儿保持沉默,纷纷吐槽:小芋头果然只是门面担当呀,丝毫没啥用呀! 直到一声巨响,门外的一众人等才终于冲了进去,被众人掠过的小芋头摸着凌乱的发型感慨:唉!没礼貌! 发完感慨,看着门口自己点的香,点点头,恩,很好,刚好烧完,半个时辰正正好,圆满完成任务!于是,捍卫了御府安全的小芋头,案首挺胸地关了门。 听着柳落雪的吐槽以及不怀好意的眼色还有那故意加重音的“大事”俩字儿,胡穿生无可恋,为什么,自己是天生背锅侠吗???苍天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