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一天,血儿和胡穿在府中的地下室乘凉,说白一点,就是女子之间的日常唠嗑。和平常人一样,这两位讨论的无非就是一些八卦新闻、情感两性之间的问题。 “血儿,你和牧休砚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俩人的感情历史,胡穿可是全程参与的,当然,不是第三者,而是旁观者。 也就是血儿心大,所以胡穿问这种隐秘的问题丝毫不觉得尴尬,想自己前世,明星谈个恋爱,自己都恨不得改行当狗仔去深挖,更何况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对高颜值未来夫妇。 于是,胡穿一边嗑瓜子,一边等待着血儿的答案。 “原地踏步。”血儿还真没感觉到俩人在一起之后有什么进展,反正牧休砚对自己还是那样,恩,热切......该如何还是如何,血儿认为,这种感觉很舒服。 “噗,你俩当真谈的是精神恋爱呀?”这俩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能让人狼性大发的美人儿好不好,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太过好看,所以看对方都没感觉了?这样简直太暴殄天物了好不好。 “何为精神恋爱?”血儿也抓了一把瓜子,不耻下问。 “就是不圈圈叉叉,只嘻嘻哈哈的那种。”当然,在胡穿看来,这种行为完全是不可理喻的,所谓精神恋爱,那多委屈呀。 “说人话。”将壳吐出来之后,血儿对着胡穿说。 “就是没有床上运动的那种。”胡穿解释。 “你是说没有像你和小妖怪肉体纠缠的那种?”血儿一语道破。 “......”算了,不解释了,这个黑历史看来是过不去了。 “这段时间太热了,等到天凉了,再纠缠吧。”血儿倒是说得很坦然,丝毫不扭捏。 “你你你,你要主动?”胡穿大惊,吓得瓜子都掉了。 “不行吗?”血儿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还要挑时间?”胡穿继续抠细节,为避免再次受到惊吓,赶紧把瓜子放下。 “有问题?”血儿偏了偏头,很明显,觉得胡穿的问题太没水平。 “你你你,不害羞吗?”这可是古代,虽然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这个空间好像并没有在自己学过的历史课本中出现过,可到底不能否认这个时代是较为保守的古代呀,就算是血儿,这个跟自己没什么代沟的姑娘,说出这些话,胡穿还是表示自己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害羞?”血儿挑眉,很显然,对害羞这俩字并没有什么认同感。 “血儿,你简直太凶残了!” “恩。”再凶残,也不是对你呀,所以,姑娘,咱能别表现的像是一个要被□□的少女一样吗,还双手抱胸...... “血儿,说认真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胡穿不死心。 “不就是男欢女爱吗?彼此在床上,哦,也可以在其他地方,脱了衣服,哦,也以可不用完全脱掉,重复或变着花样进行双人贴肉剧烈动作,哦,也可以很温柔。”血儿认真的给胡穿科普。想来自己也是看过教科书的好不好,这点儿事,还是搞得明白的。 “你,真的是古代的姑娘吗?怎么可以这么坦然的说出来?”血儿这个时候才确认,胡穿这姑娘,和自己当真在任何一方面都没有代沟呀。呜呜呜,激动,嘤嘤嘤。 “难不成不能说,只能做?”血儿反问。 “好污。”胡穿很快接受了血儿在感情方面不做作的设定。 “污?”什么意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对了,你真的要挑个日子把你家牧公子给收了吗?”此时的胡穿很显然,再次激动了。 “不挑日子也行。”血儿正儿八经回答。 “???”这么霸道总裁? “只要挑对地方就可以。”血儿再次回答。 “???”得嘞,就是这么霸道总裁。 “祝你成功!”胡穿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汇聚成了这么一句话,对此,血儿点头表示收到了她的祝福。 当晚 “怎么过来了?”对于血儿的深夜造访,牧休砚很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内心还是很开心,具体表现为亲自下床迎接。 “来收了你。”血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很直白。 “???”牧休砚表示自己没咋地听懂。 “就是来睡你。”好像看出了牧休砚的疑惑,血儿耐心解释。 “......”脸上无表情,内心好激动怎么办。 “今天吗?”看着血儿一脸平常的说出来,牧休砚笑了,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床边,好像还很期待似的问她日期。 “看你方便。”血儿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只是,这男女的对话怎么好像有些拿错剧本一样。。。 “那等到洞房花烛夜如何?”眼前的姑娘,对于感情一事,太过没有经验,却又时常语出惊人,搞得自己哭笑不得,但是,自己心尖儿上的姑娘,就算再想,也不会让她在没有名分之前受到外界的指指点点,虽然,以她的性子,并不在乎。 “好。”牧休砚对自己一向是温柔的,这个血儿当然知道,可是,他刚才说那句话时,血儿只觉得好像心都被撩拨了一样。 “好听吗?”俩人坐在床上,突然,牧休砚说了一句,然后,手一挥,门就被打开了,只见门外,御妖和胡穿做抬头望天状。 “呵呵,路过路过,您二位继续。”胡穿虽然脸皮厚,可是遇到偷听墙角被人当场抓住这么尴尬的场景,还是有些面红耳赤,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想要逃跑。 “进来吧。”不理会胡穿蹩脚的借口,牧休砚只是看了一下沉默的御妖,说了三个字,至于进来有什么事,也没有多说。 于是,胡穿就被御妖拎进去了,顺便还帮着关了一下门。 “血儿,还记得之前找过你说我坏话破坏我们感情的东西吗?” 坐在板凳上的御妖和胡穿,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大半夜来串门,都不知道招呼一下吗,你俩还聊上了是吧...... “蓝弱。”通过一长串修饰词,血儿清楚的记起了那位喜欢说“哼”的姑娘,只是,这修饰词,也多亏他说得出来。。。 “牧休砚,你对得起我吗你?居然背后说我坏话。”突然,被点名的姑娘咋咋呼呼,一脸愤怒。 寻声看去,只见牧休砚身边出现了一位和血儿很相似,不对,应该说,和血儿一模一样的姑娘,只是,性子好像有些不太好,没有血儿可爱,而这位姑娘居然是从牧休砚手里的白狐面具里跑出来的,天哪,这他妈还真不是人呀。 只是,牧休砚并没有回答他。 “牧休砚,你你你,你这是金屋,不是,白狐藏鬼呀。”实在说不出金屋藏娇这四个字,御妖只能看情景造成语,这也太玄幻了。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蓝弱怒了,自己是魂魄,魂魄,不是鬼。 “啧啧,怪不得我小师弟看不上你,真是白长了一张血儿的脸。”牧休砚对她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因此,御妖大喇喇开起了嘲讽模式。 “你......”蓝弱怒气值持续增加。 而就在他俩争吵的过程中,血儿却在拿着牧休砚的手看,因为,她眼睁睁看着牧休砚划破了自己的手,之后,蓝弱才从白狐面具中出来,幻化成人形。 在确认了牧休砚的手没事之后,血儿又拿着白狐面具看,感觉怎么看怎么好看。 胡穿对此:妈呀,真的见鬼啦! “闭嘴。”被吵的不耐烦了,牧休砚对着俩人吼了一句,然后,整个世界在俩人的“哼”中最终安静了下来。 “血儿,她之前说的全部都是假的,我接下来说的才是真的。”拿着白狐面具细细研究的血儿,牧休砚的话终于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终于让血儿想起了一件事:自己之前好像是要问这件事来着... “你们俩,恩,你们仨的闺房情趣,我俩就不掺和了吧。”御妖觉得,进了这件屋子,就是个错误,说完,作势就要拉着胡穿逃离。 “我同意你们掺和。”牧休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抽空看了御妖一眼,只是,很快,就转移视线了。 御妖&胡穿:...... “她,是你的魂魄。”牧休砚终于进入了正题。 御妖&胡穿:不走是对的,多震惊的新闻呀...... 血儿:“那你刚才还吼她。” 牧休砚:恩,很委屈,但还是要保持风度。 血儿这丫头除了好吃懒做,还很护短,虽然,这个魂魄对她很不客气... “算了,她这么讨人嫌,确实该吼。”血儿再次变脸。 忘了说了,除了护短,这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多变... 蓝弱: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既然是血儿的魂魄,为什么会在你身边,还变成了这幅模样。”这话是御妖问的,当然,最后一句是看着蓝弱略带嫌弃脸。对于血儿的事情,他除了八卦,最多的还是关心,更主要的是,明明是一张脸,为什么这货看起来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蓝弱:懒得跟你们这些凡人动口。 “这一魂一魄,在你出生的时候,就住进了我的身体。”看着血儿,牧休砚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血儿:“也就是说,我一出生,你就把我的魂魄勾走了” ...... 御妖&胡穿:恩,为什么血儿的脑回路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可是,我被你勾走的,却并非只有魂魄。” 对于血儿的话,牧休砚应答如流。 御妖&胡穿:这俩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蓝弱:没眼看。 “那她之所以可以幻化成人是因为你一直在以血养魂魄。”这句话,并不是问句。 之前一次也是,在蓝弱第一次进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血儿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当然,事后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牧休砚身上的那道伤口。 “对,至于这一魂一魄能幻化成人形,是前几个月才发生的事情。”牧休砚记得,那是自己要来见血儿之前发生的事情,和三年前一样,自己以血喂养血儿的一魂一魄,却在转身之际看到那魂魄突然画作人形,还是和血儿一模一样的容貌,牧休砚都觉得有些荒唐。 只是,看着那张脸,牧休砚还是呆住了,只是,却在那魂魄触碰自己之前清醒了过来,转脸躲过了她的触碰,除了血儿,谁也不可以。纵然长得再像,也不过是血儿的魂魄,纵使是血儿的魂魄,也终究不能和本体相提并论。 还好,第一次的成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蓝弱就消失了,那一刻,牧休砚只觉得想要见血儿的心情更加急切。 “她的名字,是你起的?”蓝弱,蓝弱,看着站在床边的蓝弱,血儿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哼!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不孝女。” 很久没有开口的蓝弱终于说话了,只是,一说话就哼的毛病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我的名字?”很显然,血儿并没有料到这个名字和自己会有什么关联,于是,看向牧休砚,期待他告诉自己答案。 “对,蓝弱,是你本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