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有贼人捣乱。”
两个家丁退了一步,举刀护在那人身前。
来者是个白袍书生,生得丰神俊朗,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
和神采俊逸的白袍书生相比,苏阎更像一个刚刚下山的匪盗,一个文雅,一个刚硬,一个手持折扇,一个腰佩长剑,两人毫无共同点可言,分明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三少爷,就是这个贼人捣乱。”胖家丁指着苏阎道。
“什么贼人?”苏阎指着自己,回头问梅花香和王安水,“我长得像贼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像。
他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然后转回头,一脸淡定的对白袍书生笑道:“其实,我是来以诗会友的。”
两个家丁听了一愣,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就苏阎这副泥腿子的蛮横模样,哪里有半点儒雅文人的气质,别笑死人了。
作为同伴,梅花香和王安水的脸色也不好看,在他们的印象中,苏阎就是个江湖莽汉,一身匪气,哪有什么吟诗作对的文采。
白袍书生啪的一下合上折扇,扫了一眼腰间佩剑的苏阎,目光最后落向容貌清丽的梅花香,眼神为之一亮,不自觉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想来只是个误会,来者皆是客,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不过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家三少爷饱读诗书,性情温和,向来都是那么好说话的,于是,两人只能忍气吞声的收回刀,给三人让路。
三人顺利走上了露天水榭,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河水在面前汩汩流淌,对岸山影朦胧,天边的月亮高挂在云端,又倒映在江水里,好一副美妙的夜幕山河图。
这位名叫陈书寒的白袍书生,似乎对谁都很和善,他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又问了三人姓名,很自然的和三人交谈了起来。
后来得知师徒俩是外乡人,此行是来参观河灯大会的,他又摆出一副东道主的姿态,表示对师徒俩表示欢迎,一言一行,让人如沐春风。
“陈兄,这位佳人是谁?”
“莫非是哪家的才女?没见过呀。”
梅花香出现不久,一群文人书生如狼似虎的围了过来,仿佛四周的山河美景,都因为梅花香的出现而失去了颜色。
梅花香被众人的目光包围,羞得满脸通红,她不喜欢这些呆头呆脑家伙,说话还文绉绉的,脸上色迷迷的样子更是欠揍,她差点就忍不住要拔剑了。
陈书寒笑着向众人解释:“河灯大会在即,这两位师徒是来参观的外乡人,今夜途经水廊,顺道上来观赏一番。”
陈书寒介绍的时候,故意把苏阎也拉上,大概是觉得这样做,梅花香才不会显得那么尴尬吧,毕竟一个女儿家的脸皮薄,单独介绍比较敏感。
有人忽然起哄道:“玉人生得如此美貌,不知何处教吹箫?”
在场的文人雅士立即哄堂大笑,他们经常出入歌舞妓院等风月场所,当然明白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仿佛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个出来抛头露面的美人,多半都和风月场所有关。
梅花香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感受到了他们戏谑的意思,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镇虎剑。
陈书寒作为今晚聚会的东道主,赶紧出来打圆场:“这里是状元水廊,还请各位回到正题上来。”
说着,陈书寒指着水榭中央的一个木架水盆,微笑道:“今晚以诗会友,谁能拔得头筹,这条上岸不久的开山鲫就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