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最近有点郁闷。自从上次意外做错事后,自家的小酥饼就对他爱理不理的。虽然小酥饼还是每天和他见很多面,但很明显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不但眼神里没有了曾经对他浓浓的爱意(作者也不知道燕洵是怎么自恋地这么认为的),每天看他的次数也少了差不多二十次吧。他好不容易追到的热酥饼,怎么能就这么清清冷冷掉呢?他决定抽个时间找冰冰谈谈她还在在意些什么。 燕洵今日尽早忙完了手头的事,偷偷携了一壶私藏的美酒,趁着将落未落的夕阳踱进了苏冰住的院子。 带着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欣喜,燕洵踩着轻快却又不着声响的脚步。一声轻唤还未出口,便见到趴在桌上沉沉睡着的苏冰。 “这只小懒猫倒得闲。”燕洵心里想着。但小懒猫这个称呼却全是胡诌。苏冰一向勤勉,进了莺歌院也每日坚持练武,时不时潜进燕洵的书房借几本书。白日睡觉这回事,燕洵倒还是第一次在苏冰身上看见。 燕洵盯着苏冰的睡颜,被她翕动的睫毛勾走了大半心魂。苏冰一向浅眠,又甚警惕,换做以前,若有人在她睡梦中如此凑近,怕她早醒了。这次睡得确实很沉。又想起,昨晚小酥饼虽没怎么跟他说话,却愣是陪着他办公到深夜呢。如今这睡颜,便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 燕洵轻轻将苏冰扰人的碎发拨至其脑后,饶是燕洵小心翼翼,随着他气息打在苏冰的脸上,炽热的男性呼吸还是让苏冰醒了。苏冰缓缓睁开眼,燕洵闪亮的大白牙映入眼帘。 “世子你怎么来了?”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苏冰惊呼。 燕洵看着睡得面色潮红的冰冰,狡黠地道:“怎么,想你了还不能来了?” 苏冰本早已习惯燕洵和她独处时的“孟浪”,可她倏地想起了方才睡着时做的那个梦。梦很长,长得她差点醒不过来。她梦到了十年前的事情。这不奇怪,她经常梦到以前的经历;这次却不同,她还梦到了苏漫。她和苏漫并不算关系好,同在秘府也不算熟识,却在五年未见后再次梦到她。 还是她记忆中的好看的苏漫,穿了一身艳丽的裙子,却冷漠地直视着她,跟她说:“燕北暗卫和燕北世子,为奴为王,各自分明。何况是铁木勒府逐出来的贱婢?” 梦中她忆起被铁木勒府逐出之时,浑身是杖刑的伤和各种疤痕,满身血污,揭了秘府招人的榜。 燕洵旧日里跟她说,如果不曾入秘府,就不会遇见他,带给他满心欢喜。 可她,真的配吗? 苏冰听着燕洵的笑语,烦躁却又发不出火,不耐烦地说道:“世子还是请回吧。主奴本身份悬殊。” 燕洵眉头紧皱,握紧了手中提着的酒袋,“冰冰,你怎么突然怎么生分?” 苏冰一句“很突然吗,我一向冷情”还未出口,手腕被燕洵紧紧地握住,硬生生被拖到一旁再次坐下。 “燕洵,你弄疼我了。”苏冰挣扎着。 燕洵着急地放开苏冰,正欲轻抚她红肿的伤痕,便被一把甩开。 他不死心,一把将苏冰拥了个满怀,温柔道:“冰冰,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身份。” 苏冰不言。燕洵只见她紧紧咬着唇,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强烈的感情,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揽至肩头。“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光鲜的世子了。还望苏姑娘不嫌弃。” 苏冰再也忍耐不住,竟是从未有过的热泪盈眶。咸涩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淌过被她咬得泛紫的唇瓣,落至燕洵的衣肩。 “燕洵,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饶是苏洛口中的冰大胆,此时也不敢往下细说了。 燕洵抚了抚苏冰柔顺的头发,“你不是对我更好?” 苏冰又想脱离开燕洵的怀抱,却被燕洵紧紧桎梏住。 至于真的燕大胆直接说了下去,“燕洵的后半生,还请这位娇滴滴的苏姑娘指教了。” 下一秒他就被揍了一拳,浪漫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