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穿一件白色长衫,坐在内院凉亭里,四面垂笼着白色纱幔,清风拂过,露出精致俊美的侧颜,他眉眼寡淡清隽,似古画中无欲无求、超脱凡尘的谪仙。
许由这时回来了。
他手上拎着食盒,往凤御面前一坐,一叹:“暮姐儿没收,她说现在不喜欢吃甜食了。”
凤御眸光微暗,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面前的石桌桌面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阵法,阵法的中央静躺的一只手机,手机的旁边写着[宋迟暮]的名字。
仔细一看,在任何人都没有碰触的情况下,手机自动删除了一切有关宋迟暮的骂评。
许由偷瞄了凤御一眼,说:“暮姐儿好像心情不太好,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话音还没落,白影闪过,人就不见了。
许由长叹一声,从喉中发出一道短促的笑,眉眼间却多了一些落寞。
***
宋迟暮躺在冰冷的浴缸里,回想着许由跟她说的每一句有关凤御的话。
她现在该是怎样的心情?
知道了凤御背地里为她所做的一切,开心、雀跃、感动?
不,统统没有。
她反倒觉得满心无奈,窒闷,脑子里乱糟糟的,心像被无形的藤蔓紧紧缠绕,一寸寸狠勒着,勒的她喘不过气,焦躁难抑。
她甚至想冲过去,当面质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个男人就大胆放肆一点,爱了就爱了,与其闷不吭声地纠结挣扎,不如直接干一发,来的快活!
可是理智告诉她……他身份不同,他有他的顾虑。
他对她的感情并非深到奋不顾身,放手一搏。
清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迟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