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肯定地点点头。
众人见状皆露出一脸震惊,那么多年都没解决的事,他是从哪里找到线索了?
汪小溪胸口起伏,嗤笑道,“那又如何,卷宗已失。”
众目睽睽之下,白玉楼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来,那纸卷发黄,应是有些年头了。
汪小溪大惊,抢过打开看了几眼,落款明明白白是他那未曾谋面的外祖父汪国声的印章,红泥已经褪了色,但名字依然清晰刺眼。
“你从何处得来?”
白玉楼平静地看着他,并未回答。
余鱼突然想起白玉楼半夜回来的那个晚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当时她被满大海制住,没太关注其他,现在一想,多半就是那夜拿出来的,至于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怎么拿出来的,他既然没当众说,她便不问了。
“别管怎么拿到的了,总之卷宗回来了,梁大人快看看是不是这一卷?”
梁文道听余鱼这么一说,赶紧凑过去鉴别了一番,“没错,就是这个!我翻看了好多遍了。”
芙筠有些激动地拉住汪小溪的胳膊,“这下汪家可要沉冤得雪了!”这样父亲便不会反对她喜欢汪小溪了吧?那可是忠臣之后啊!
苏广元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但见汪小溪此时神色凝重,注意力全不在此,不由暗中叹了口气。
众人当下决定,窦文杰的人留在青州继续协助苏广元修坝,其他人跟着一起上京揭穿平王的真面目,袁老板作为重要人证,身体尚且虚弱,养一阵子再在何利利的护送下追赶大家的脚程。
打定主意,各自散去收拾行装。
汪小溪心情复杂地跟在梁文道的身后,一言不发。
梁文道回头,“小子,怎么了?大仇将要得报,还不高兴?”
汪小溪看着他的眼睛,“你们为何如此相信白玉楼?”
梁文道哑然,“这,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相信的……”
汪小溪呵笑一声,“你们甚至都不过问他是怎么得到卷宗,又将用什么方法将署名恢复……如此大事,就靠这敷衍的相信二字?”
梁文道正色道,“白玉楼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他不想说的话,我也问不出来,上次改道青州一事亦是如此,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汪小溪怪异地看他一眼,反问:“别无他法?”
梁文道一摊手,“可不是,必要的时候,连你二师父我甚至都还要听命于他。”
汪小溪闻言怔了一下,“你是说……”
“白玉楼是皇上派来协助的人,我为臣,能不信君?”
汪小溪诧异,“皇上派的人?白玉楼的出身……这事咱们都知道了。皇上不知道?”
“自然知道,但是不管他是哪儿的人,只要是皇上信的人,咱们就得信。这点就是平王永远都比不上皇上的地方,他没有可信之人,亦无愿信之人,而皇上有。”
汪小溪咽了口口水,不明白皇上对白玉楼的信任来自何方,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可他已经说过不想参与此事,想了想还是硬咽下了心中疑问。
梁文道看出他心思,悠悠道,“其实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皇上对这个秘密讳莫如深。也别胡猜了,快点收拾东西去吧,此次上京,恐怕就要直接去六扇门报道喽!”
汪小溪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把“绝情”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