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承衣彻底愤怒了。大晚上闯进女子深闺不说,除了调戏她以外就是调戏她。
明显吃饱的撑的。
“辛诩,你有病吧,不再如这样,你要是实在无趣就去为伊醉逛逛,没带钱的话我这儿有。”
辛诩看着扔到自己手里的钱袋子,再看看翟承衣一脸气愤。
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起身将她抱起,让她坐到床沿上,细细察看她的膝盖。
好在地上有毛毯只是红了一片。
但是习武之人这点磕磕碰碰都不会放在心上,辛诩还是蹲下为她揉了揉。
“是我不好,”辛诩抬头,“我来是有一件要事。”
虽然他是带着大事来的,但是一看见翟承衣活泼的样子就忍不住逗一逗她。一高兴差点把正事忘了。
翟承衣看他语气忽然严肃,不像是在说笑。
“虽然你的事和我关系不大,但是听听也不花钱,说吧。”
辛诩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这个丫头真是古灵精怪,总是这么一本正经地搞笑。
“我要去趟随州,你和我一起?”
“不去!”
“只是储君的旨意,你只能答应。”
翟承衣一脸不可置信回头,“你还威胁我?储君了不起啊,你本事杀了我,反正我不去。”
辛诩无奈一笑,早猜到是个场景。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把刀架到她脖子上也没有用。
“你不问一问是去干什么吗?要是你听完想去呢?”
“不去。”
翟承衣态度很明显,只要是和辛诩一起她哪儿都不想去。
看起来是她任性,实际上她事不敢跟辛诩一起去。
若是之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能真切感受到辛诩对她的心思。
她怕再和待在一起就要出事了,她更怕自己也会陷进去,她可以和世间任何男子在一起,唯独除了皇家的人,尤其是辛诩,绝对不能。
看到翟承衣逐渐沉默,辛诩收敛了笑容,大概心里也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起身半蹲在翟承衣面前,逼她和自己对视,握住她的手,“这次是公事,随州刺史私吞铁矿,锻造兵器,你知道他是瑜王的人,所以这件事涉及党争,很重要。”
翟承衣余光瞥见先前放在地上的那本《盐铁论》,盐铁关乎民生大计,是立国之本,她很清楚辛诩的考量。
“小衣,我知道你父兄不愿和朝廷有再多牵连,可是佐国扶命是翟家风骨,是你母亲被写进史册的功绩,更是你的天赋。难道你就真的愿意归隐山林,潦草一生吗?”
听着辛诩的话,翟承衣思绪百转。
就像他所说,她也曾以为自己天赋异禀,是生来就应该在庙堂高谈阔论的人,可是也像世间很多人一样,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可是就算她再不甘心也不能拿整个轻吕门冒险,更不能再牵连其他人,这是她的底线。
见翟承衣有些动摇,辛诩继续说到,“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才华就这么浪费了,你若是个考取功名的读书人,我就算许你千金万邑,高官厚禄也要为大翰朝廷,为天下百姓留住这样的人才。我父皇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辛诩的心思也越来越明显,这件事涉及党争,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