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ad上是一封通告,来自S国立管理大学——毕业生江渝的毕业论文涉嫌造假,疑似请人代笔,现在学校已经展开调查。
江渝盯着屏幕说不出话来,被主管何云初喊一声名字才回神,
“江渝?我需要一个解释,金融行业最重要就是诚信,何况你在金监会这么重要的地方,我认为我需要同人事商量你是否适合继续呆在这里。”
江渝心知肚明,自己的论文的确是花钱找人代写,只是不知为什么枪手会突然反水,还向学校检举……
江渝有些慌乱,她挤出些眼泪来求面前严肃的女人,“主管,调查结果还没有出,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说不定是假的呢。”
何云初看到江渝的反应,眉头皱得更紧,她早已经与江渝母校联系过,那位替她写论文的人自己去大学检举,还附带上了两个人的聊天转账记录和电话录音,多方应证,江渝学位吊销的结果基本是可以确定的。
她本意给江渝个机会自己辞职,但江渝好像不懂,于是她沉下脸来,
“我会通知人事那边替你办离职手续,你可以回工位收拾东西了。”
江渝愣愣地看着自己顶头上司,不明白为什么做决定这么突兀,
“主管……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这,学历不影响什么啊,我明明可以做好的。”
“不行,学历造假本身就是大错,何况这里是金监会。”
江渝被这一声斩钉截铁的不行惹出大小姐脾气来,她终于不再伏低做小,
“是楚文姝给我的内推,你算什么东西你开除我?”
江渝的话戳到寒门出身何云初的痛处,她把江渝的报告甩到江渝面前,
“你管这个叫做好?回回教回回错,每次分给你还不如让我自己写,我还奇怪你这种素质怎么能从大学毕业,原来是买的,这就解释得通了。
你们这种废物靠家里给的资源弯道超车,还口口声声要我看楚文姝面子,真是恬不知耻,让人家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书的人怎么办?马上收拾东西走人,今天就是楚文姝在这里也没用。”
“你说谁是废物?我早就觉得你对我有意见,像你们这种整天戴黑框眼镜穿西装裙的阿姨是不是都没人要,怨气才会这么重啊,Sorry咯,有家里靠就是不一样,你那么嫉妒,跳一次海重新投胎咯。”
何云初一拍桌子,“江渝,你不要太过分。”
江渝毫不退让,“怎样啊。”
江渝又闹了半刻,惹得全层同事围观,最后被何云初找来保安从办公室里请出去,她明白事情已经没有退路,索性收拾东西回家找江挽澜。
江挽澜的门被扣得震天响,“姐,姐。”
江挽澜明白事情已经成功,合上书起身开门,她自从开始怀疑江渝的论文不是她自己写的,就辗转调查江渝请的枪手是哪一位,终于被她找到,开一个十倍价码让对方反水,轻而易举。
江挽澜很清楚经过上次星海的事情,江渝找实习不会顺利,所以她一直在等那个机会——
上大学的时候偶然去隔壁金融系蹭政治经济学,因为上课与同桌讲话,被年逾花甲的政治老师点名批评,
“金融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制,每年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五分之一都没有好下场,就是因为他们不懂自制,明白吗?金融人要有操守,否则一事无成。”
江挽澜很少被老师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讲话,所以她印象实在深刻,江渝若是进德中证券,被查出来学历造假,说不定辞职了事,只要江远山愿意压这件事,不影响以后工作。
但金监会地位和职能不同,江渝的性格又绝不会自己辞职,被金监会开除,等于江渝职业生涯大半玩完,除非她不再做金融。
江挽澜拉开门,“妹妹?还没到下班时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江渝也顾不上她和江挽澜的矛盾,讲一遍经过,重点描述何云初错处,尽量把自己摘干净,
“姐,你能不能帮我跟楚主席说说,让金监会别开除我,爸爸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江挽澜点头,“没问题,我去问问她。”
“谢谢姐姐”,江渝抓住江挽澜的胳膊像拽住一把救命稻草。
江挽澜表情温文地送走江渝,在桌边坐下来继续看书,她觉得让江渝一瞬间彻底死心并不好,要让江渝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才对。
于是她在晚饭时间告诉江渝,“楚姐姐说她会尽力说,下周一应该就可以知道结果。”
江渝很高兴,“能不能把那个老姑婆开掉,整天垮着脸给我找事,她以为她是谁?”
“哪一位?”
“就是何云初啦,我的部门主管,她简直有病啦。”
江挽澜点头,“好啊,我再同楚姐姐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