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给你示范一下。”苏珈珈说着,唤出随身佩剑,挥起剑来,煦阳则在一旁认真地观看。
万花丛中,缤如雨下,只见一个绝尘身影翻飞于一片花海之中,剑锋万展,锋芒慑人,凌然浩气,凛然长空,片片花蕊纷扬而下,满地花红,像是潋滟血狱里开出的朵朵欲滴娇艳。
一舞作罢,苏珈珈累得坐了下来。煦阳坐到她的身旁,回想方才的示剑场景,他不由得惊叹她的剑法已到了那样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真不知道自己要练多久才能赶上她。哎!
“煦阳,昆仑剑法虽难练,不过,你也刚入门不久,所以,千万不要灰心,总有一天你会练好的。”苏珈珈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道。
“嗯,总有一天会练好的。”煦阳也打起了精神。
苏珈珈轻轻地笑了,看他终究还是个少年模样,却已经历了那么多人世沧桑,不由得微微心疼。
这世界为什么就是那样的残酷呢?非要在一个孩子年幼的心里刻下一道如此残忍的疤痕。
“煦阳,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公主请说。”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或者,我不在了,我想请你帮忙照顾咕咕,她虽然平时有点任性又不讲理的,但只要给她点吃的,哄一哄她就没事了。”苏珈珈太了解咕咕了,那个小家伙哪里懂什么气不气的,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人哄哄她给她做好吃的而已。
“嗯,我答应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咕咕。”煦阳不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也许就是因为他太懂了,此时此刻,他便没有那么痛了。
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天方界庄严的神社之下,残余着上古炎兽仅存下的一点神识,几个月来,舞倾城一直苦苦寻来,企图唤醒它。她试了很多次,几欲耗尽修为才得以将它唤醒。
“你有什么目的?”昏暗中,只见一双红眼闪烁着瘆人的四射光芒,舞倾城虚弱至极地跪倒在它的面前,听到它的问话,她冷冷地抬起头,悻悻地吐出几个字:“我要你帮我除掉一个人。”
“你当真那么恨她?”魔眼冷问。
“她本就该死。”舞倾城愤懑道。
魔眼听了一阵狂笑,“可以,你唤醒本座,本座会帮如你愿,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帮本座完成一件事。”“什么事?”“取下她身上的一滴血助我冲破天之印。”舞倾城听了疑惑,她的一滴血真有那么大的作用?可以让它冲破天之印。
“十天之后,便是血闇之力回归之日,本座可借助它冲破天之痕,到时本座的神识回归到了肉体,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本座复仇了。”
“对了,血闇之力回归之日不也是天珠的……”“没错,当年灵帝借助天珠的力量将本座封于天之痕中,二十五年后,本座亦能借助它的力量重出人世。”二十五年一个轮回,为了一颗珠子,上古灵帝不惜将自己族人祭灵人的寿命缩短为二十五年,当真是狠得下心。就连他唯一的女儿也逃不过只有二十五年可以活的悲惨命运。
“但是,苏珈珈是这一届的祭珠之人,若她以元灵制住了天珠的暴动,那你还有希望复仇吗?”
“不,她没有机会祭灵了。”魔眼冷冷地说。
“什么意思?”舞倾城听得懵了,难道苏珈珈祭灵人的身份是假的?
“那个人,不会让她如愿的。”
“那个人?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只须帮本座取到她身上的一滴血即可。”魔眼拒绝解答她的疑惑,况且它也没那闲工夫,现在,它只急需那个人身上的一滴血。
舞倾城见它不愿说,也不再问下去了,只答应会帮它取来血后便离开了神社。
再次重回昆仑,她只觉得那个地方已经极为的陌生。
“倾城,这么久以来,你到底去哪儿了?”一回来便受到懿嫣女尊的质问,舞倾城跪在她身前,一句话不说。
惹得女尊大怒:“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吗?琪灵儿二话不说弃了仙缘,你一声招呼不打私自离开了昆仑山那么久,现在回来了还敢摆着个脸。”
“师父是不是很后悔收了我这么一个孽徒?”舞倾城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你说什么?”女尊完全没想到她会冒出那样一句话来,顿时气得涨红了脸。
“没什么,弟子累了,先回房歇息了。”舞倾城懒得再跟她废话下去了。
女尊看她漠然地转身离去,肚子里一团窝火,却找不到地方发泄。
舞倾城也真是累了,她修为大减,如今任何一个昆仑山的普通弟子都能轻易将她打败,但她不后悔,为了让那个人死,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
翌晨,轩辕衠听闻她回来了,便跑来看她,她却闭门不见,无论哪一个弟子来了她都一概不见,她一向是那样的清高,不可一世。任何一个被她轻蔑的人都不得一瞥她惊鸿的容颜。
就连昆仑第一大帅哥轩辕衠都被排斥到了门外,其他弟子更没什么希望了,天天一大批男性粉迷们争先恐后地聚到沧滟宫前,只为一睹佳人芳容,但一见到轩辕衠的惨状,都只好纷纷灰头土脸地回去了。直到瀥龙女来了她才肯见。
“倾城,你赶别人也就算了,怎么把轩辕师兄也给赶出去了?”瀥龙女不明白了,她不是喜欢轩辕衠嘛,他来了她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嘛。
“他心不在我这儿,不见也罢。”舞倾城还是怨他的,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曾一起共患难同生死,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她都数不清了,到头来却抵不过他与苏珈珈的一面之缘,她如何不恨。是他将她的爱活生生地变成了恨。
“倾城,你别怨他,毕竟,感情的事总是不能勉强的。”
“也对,不说这个了,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昆仑山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舞倾城话锋一转,问起了别的事。
“没什么事,一切还是老样子。”瀥龙女显出一副快要过腻了的样子。
舞倾城自饮了一杯茶,不再问下去了。
是夜,苏珈珈如往常一样在园中练剑,这一夜煦阳没有来,大概是被鸢儿缠住了脱不开身。苏珈珈只好一个人练了,师父又闭关了,咕咕天天睡懒觉,要她陪她练一会儿剑她都不肯,练剑简直跟要了她命一样。没法了,苏珈珈只能一个人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