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干嘛?”她问道。 “想让你更好的认识我。”那边说道。 万陶一下子就脸红了,她小声斥道:“胡说什么呢。” 那边轻笑:“好吧,我换个说法,我想更好的认识你。”万陶觉得自己的脸烧成了黑煤炭了,她闭着嘴不说话。那边又一字字说道,“陶陶,你又胡思乱想了。” 万陶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她拍拍脸颊,努力让它恢复正常。她看着自己的稿件,只觉得像是一个个蚂蚁,根本不成形。然后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犹豫片刻,才慢慢接起。 那边没有停顿地说道:“或者我去你家拜访一下阿姨?” 这是威胁。万陶心里说。但是她很没出息的被威胁了,她朝着客厅喊了一句:“我出去一下。”然后匆匆地走出院子。其实她快不到哪去,毕竟她拖着个打了石膏的腿。 她打开门,那人站在向阳处,一身运动装,额边还有薄汗,看见她出来,一下子绽放了个若有似无的笑容。万陶停下,问道:“什么事啊?” 陈年走上前,轻轻牵起她的胳膊,说道:“走吧,站着说话多累。” 于是万陶没主见地跟着走了。两人慢慢走着,万陶偷偷瞟了他几眼,陈年说:“你想说什么?” “啊?”万陶一头雾水。 “我看你偷看我很多次了。”陈年说道。 万陶的脚步一下子就踉跄了,陈年赶紧扶了她一下,轻声道:“总是这么不经说。” 万陶稳稳步子,问道:“你还没回家吗?” 陈年挑眉,疑惑看向她。万陶低声说:“我听我妈说她早上锻炼时遇见你了。” 陈年思索了下,点点头:“是的,我还跟阿姨说了几句话。” “你从早上开始一直还没回家吗?”万陶又问。 陈年的眸子弯了弯,说道:“难得起早一次,在小区里见了不少人,大家互相说说,就到这时候了。” “哦。”万陶点点头。 由于万陶的腿,两人走了有15分钟才到陈年的家。陈年进了门,脱下外套,说道:“我去洗洗。”万陶就坐在客厅里发呆。陈年洗好出来,招呼道:“你吃了没,我要去煎荷包蛋。” 万陶说:“我吃过了。” 陈年还是多做了份给她,万陶默默地吃着感觉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还没等陈年吃完他就接了个电话,然后万陶看着他两口把东西塞进嘴里,走进了书房。 应该是工作的问题吧,她刚刚好像听见个什么故障的字眼。万陶想。她默默地吃完,然后盯着两人的餐具发呆,过了半晌,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收拾好桌上的狼藉,进到厨房去刷洗。等她洗好碗,陈年还没出来,她就自己找了个地方百无聊赖。 说来奇怪,刚刚在家里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灵感,这会突然一下子全跳了出来。由于没有工具,她就赶紧随便翻出张纸大略地画了起来。 陈年出来时就看到她奋笔疾书的模样。他往餐桌看了看,发现已经收拾干净了。于是他走上前,问道:“在画什么呢?” 万陶刚刚画的有点入迷,突然听到他的话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怔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他家里。万陶说道:“没有什么,我有个稿快到截止日期了,刚刚突然来了灵感,就画一画。” 陈年挨着她坐下去,她僵硬了两秒,又强迫着自己放松。陈年拿过她的草稿看了看,说道:“绯耶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万陶打哈哈:“可能是重名的太多了吧。” 陈年没有说话,又放下了草稿,说道:“刚刚公司来的电话,我们的项目现在处于试运行阶段,问题会比较多,所以也就比较忙。等熬过了这段,一切都进了正轨就好了。”万陶看着他点点头。陈年又说,“希望一切顺利吧,到时候也好拉投资了。” 他的神情有片刻的迷茫,万陶有些心疼,于是关心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年看过来,说道:“目前来看,一切正常。但愿一直如此啊。”然后他浅浅笑了,调侃道,“多谢陶陶关心。”万陶淡淡地脸红了下以示回应。 陈年真的很忙,他才没坐多久就又接到了电话,万陶看着他又一脸严肃地回了书房。幸好万陶也有事情做,并没有觉得很无聊。正当她很顺畅地画着画时,门铃大作。万陶朝书房看了眼,没有动静。于是她提起对话器,问道:“谁啊?” “我靠,有女人。”外边说道。“这次算是被我抓到了,陈年,快开门。” 于是万陶开了门,不是被外边的人吓到了,而是她听出了外边的那个人是田一鸣,于是她就按了开门键。 田一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骂骂咧咧地进来,大叫道:“老陈,这次你完蛋了,看我不逮你个现形,让你以后还假正经。万陶!”田一鸣一脸震惊。 万陶坐在沙发上欣赏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然后淡定地咧开了嘴。田一鸣抚额,自言自语道:“靠,世界变化太快。” 这时陈年也出来了,田一鸣看看他,突然变得一脸不怀好意,坏笑道:“我是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了啊?” 万陶一口热血想喷他脸上。陈年一脸“真有自知之明”的表情,缓缓说道:“对于无知之人我们要抱有万分的包容心。” 田一鸣反应过来,大骂道:“又在这损老子。老子要不是看你回来了,老子得理你。” 陈年继续慢悠悠说道:“老子,姓李名耳,战国时期陈国人——” “滚滚滚,”田一鸣打断他,“跟你没得说。”然后他看向万陶,嘿嘿笑道:“小陶啊,我很伤心啊,想到我昔日的相亲对象竟然跟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啧啧啧。” 万陶冷冷看他,说道:“你不是人吗?” 田一鸣“呸”了一声,改口道:“想到我昔日的相亲对象竟然在我没出现时跟个男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他又看看万陶,看看陈年,总结道:“很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万陶没理他。陈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然后引导着他向万陶看去,问道:“看到没?”田一鸣一脸迷茫:“什么?” “再看。” “看不到。” “你仔细看。”陈年说。 “还是看不到。”田一鸣回答。 陈年揭秘:“陶陶的腿受伤了。” 田一鸣恍然大悟,一脸了然,拍拍陈年的肩,满脸佩服道:“年哥,你很厉害嘛。” 万陶有脱下石膏把田一鸣的脸打烂的冲动。 陈年问:“你来干什么?” 田一鸣回答:“来找你叙旧啊。” 陈年说:“咱们的旧已经叙很久了。” 田一鸣从善如流:“那我来捉奸。” 陈年挑眉:“这里有哪个人的奸用你来捉?” 听到这话,万陶很努力地思考了下,虽然之前她跟田一鸣是有着些小小又小小的相亲上的牵扯,但两人之后已经形同陌路,这个奸万不可能是来捉自己的,她一脸恍然的总结道:“他来捉你的。” 田一鸣笑嘻嘻地附和着点了点头。 万陶一脸苦口婆心地劝导:“一鸣同志,眼见为实,口说也为实,我感动于你的一片真心,天地为鉴,你思慕的苦心没有被糟蹋,这里的一切干净透彻一目了然,没有什么阴暗浑浊遮遮掩掩。” 田一鸣明白过来,啐道:“胡说,我思慕他?他思慕我还差不多。” 陈年摇头,淡淡说道:“爱美之心,人之根本。虽然这里浑浊又遮遮掩掩,但是我相信在我透过现象看表象的眼里,还没有显露出这样的意思。” “轰”的一下,万陶就又脸红了。田一鸣被两方嫌弃,不禁有些觉得自作自受。他摆摆手,无奈说道:“得了,说不过你。一来就被个爆炸性绯闻惊住,搞得我来干什么都忘了。” 陈年问:“你要干什么?” 田一鸣说:“我来慰问慰问独守空房的你啊,看来我是来多余了。不过我顺道给你带了个消息,你那什么项目的投资方我给你约好了。”